白舒意领御司暝的这一道死命,就转身回到院内,加入了这一场如火如荼的营救中去了。
过了不到一刻钟,只听见那焦黑漫烟的废墟上,传来了一声大喊:“找到了!”
御司暝心神一动,迈着大步就走了过去。众人闻声也纷纷赶过来围观。
“快来人帮忙!把这柱子搬走!”率先发现的小厮唤着帮手,却被御司暝一把推到旁边。
他凑上去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只见云素语满脸都是黑色的灰土,草草的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华服,散乱了几缕鬓角的头发,双眼紧闭,看起来十分凄惨的模样,还被一根烧的焦黑冒烟的粗柱压在下面。
“陛,陛下,这不把柱子移开,没办法救出娘娘阿!”
站在旁边干着急的小厮壮着胆子想救人邀功,谁知却被御司暝大喝了一声:“滚!”
那小厮吓破了胆,连滚带爬的滚了。这一声大喝,吓得旁边的人也不敢上前,站在他身边能看见云素语的就只剩下身边那几个暗卫了。
就在这时,双眼紧闭的云素语突然睁开了眼,伸出了粉嫩的舌头,冲他作了个鬼脸!
“噗!”
那几个暗卫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一小声,御司暝偏头就是几记刀眼杀过去,把他们那忍不住的笑全部塞了回去。
接着,御司暝抬手,对着云素语身上的那粗壮的黑柱,奋起就是一掌,随着一声剧烈的蹦碎声,这烧焦的粗柱,一下子就被粉碎了!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御司暝已经将云素语从那废墟中抱了起来,在暗卫的护送下,起身运起轻功,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他霸气四溢的龙袍在半空中甩出了完美的弧度,抱着那倾国倾城的女人,丢下了一切的目光,有质疑的,有惊艳的,有羡慕的,有嫉恨的,在漆黑的夜色里,朝着皇宫的方向,慢慢消失了背影。
这一次火灾给白府带来的,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仅是前院的大堂和大门口的几间屋子,重新修葺一番,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可在别人看来,白舒意的孩子满月宴失火,乃是大凶之兆,即使那孩子并没有露面,免不了被人背后议论。
更何况,在这火灾里受伤最严重的,乃是当今的皇后,这样的责任已经不是怠慢二字可以了事的了。
次日金銮殿上,御司暝以白舒意的大意失火,烧伤皇后为由,撤去了他司御使的官职,官降三级,贬为天牢守卫长。
这一举动,避免不了白舒意的同党们,要站出来为他求情,可御司暝也不是好劝的主,三言两语,就让那些求情的官员们纷纷住了口。
他正襟危坐,威武雄霸的气场十足,整个金銮殿上,无不俯首听命。
下了朝,他无可厚非的,径直朝着云素语的凤栖殿去了,带了些所谓的补品和赏赐。
此时的云素语正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发呆,还没有准备起床的意思,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那群出招眼熟的黑衣人,八成是白舒意派来拦截的,故意不让她出宫,好做出皇后已死的假象,可思来想去,她也想不通白舒意这么做的最终目标到底是什么。
君晚庭已经从林忆兮那里接回来了,留他在她的寝宫玩了一小会,那小淘气包就呆不住了,跑去院里玩了。
云素语的耳边还能听见君晚庭的嬉笑声,无奈的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起床,等御司暝来了再跟他说这些事情,昨晚匆匆做戏,他们到了皇宫传了太医,没说几句话天就该亮了,御司暝也就准备上朝去了。
可是没等到她想等的人,不速之客却来了一拨又一拨。
先是天一亮就请命进宫的金蝉,还没容她说上几句话,南心仪就带着后宫的几个美人,拿着些礼品,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无奈的金蝉只能先回去了,云素语本想继续装成伤重的样子,避开与她们见面,可奈何被南心仪发现她已经召见了金蝉,一番风凉话后,云素语也只能无奈的让她们进了寝宫。
谁知,金蝉又以遗失了手帕为由,半路折了回来,并且三言两语帮她将那群幸灾乐祸的嫔妃们打发走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卑贱的奴婢了,盯着司御使夫人的身份,南心仪一时间也很难拿她怎么样,只能逞个口舌之快,不心甘情不愿的回去了。
而云素语今天仅剩的字数也已经在这场应酬中,仅剩了11个字了。
金蝉也没有多留,云素语也只能无声的感激的送走了她。
可能去了白府这段时间,真的改变了她不少,性子虽然仍是直来直去,可言语中慢慢的透着一点睿智,再也不是那胡搅蛮缠的小丫头了,连石榴打量着她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