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赔什么罪?我做错了什么?”
南心仪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不甘。脸色微怒,当着御司暝的面,却不敢发作。
“混账!”南将军瞬间变了脸色,转头便向她骂道。
躺在坐榻上娇弱的美人被他这一吼,一下子失了颜色,呆若木鸡的表情,让御司暝不禁产生了一丝鄙夷。
本以为是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云素语脾气好,不屑与她纷争,她便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受伤害,遇见这威严在握的亲爹,还不是一样屈其淫威之下。
“云皇后乃贤良淑德,聪慧敏捷之人,岂是你这小女子可以招惹的?如今云皇后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你却还不知错,恬不知耻的问错在哪里?”
御司暝觉得南将军这“恬不知耻”四个字,用的有些过分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宫地位仅次于皇后的仪贵妃,如此的言辞,实为不妥。
可被南将军这么一骂,御司暝虽是觉得不妥,可心中却说不出的无比畅快,他看着南心仪泪眼盈盈,颜面尽失的样子,似是解恨了一般。
可是碍于颜面,他将这份痛快尽数藏于他黝黑的眼底,一分一毫都没有遗漏出来。还不忘客套的替她解围了两句。
“南将军此言未免严重了,女儿家的事情,无非都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请罪什么,就不必了,皇后素来喜静,也不会待客,南将军还是不要再提谢罪的事情了,更不必再责怪仪妃,只要大人孩子都没事,一切就好。”
御司暝似是将这些都归为了家长里短的琐事,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什么都没有去追究,什么都没有去苛责,令南将军有脸有面的下了台。
花容失色的南心仪,已经从坐榻上站了起来,虽是一副受教的样子,可心中还是很不甘心,早晨的计划没成,如今又有皇帝替她解围,连父亲都帮着那个贱人说话!
这贱人到底是施了什么妖魔法术,让所有的人都替她说话!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阿嚏!”
云素语一边给君晚庭洗澡,一边不停的打着喷嚏。
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着自己,让她一直在无缘无故的打喷嚏。
“娘娘,您怎么总是打喷嚏?是着凉受了风寒吗?奴婢给你去请个御医吧。”
石榴一边给她递了一些洗净晒干的艾草,放在了君晚庭洗澡的木桶里,一边还不忘关切的她的喷嚏。
“别,我又不是成天不是摔倒就是晕倒的孕妇,不用总是请御医!”
这句话将石榴想要劝说她的看御医的嘴,堵得严严实实,她知道云素语是在讽刺流星阁里的那位主子,便不再说话,专心的和她一起,给君晚庭洗澡。
坐在一个小的木质浴桶里的小家伙,似乎是特别喜欢洗澡,一丝不挂的在里面拍打着水花,是他每天最开心的时刻,每次都是手脚并用,将桶中的水泼得到处都是,不论云素语如何嗔骂,他都一个字听不进去。嬉笑的看着她满脸满身都是水,湿哒哒,狼狈不堪的样子。
云素语刷了一下站了起来,气到无语,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话来说他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小恶魔!
窗外的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发丝上湿漉漉的水珠,映射出一闪一闪的光。她宛如一株出水的芙蓉,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和一股沁人的芬芳。
“石榴,去拿毯子把他捞出来,不洗了,再洗下去,我这都该成金山寺了!”
“什么?金山寺是哪里的寺庙?奴婢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石榴一脸奇怪的反问道。
云素语根本没有心情跟她解释金山寺的含义,只是随便敷衍了一句,便催促着他去拿毯子了。
终于给君晚庭洗完了澡,并把他哄睡着了。云素语这才站起身来,给她掖好了薄薄的被子,伸了个懒腰,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