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进来的,便是追月国的巫医,刚被那火桑国的“巫医”提醒过,御司暝不禁绷紧了神经,盯着门口。
这追月国的巫医一进来,御司暝便睁大了眼睛瞪着他。
这一袭黑色的挂帽长袍,遮住了他藏在帽子里的面孔,大白天的,屋里的光线虽不是特别明亮,却也让人无法窥探他的容貌。周身一股浓郁的药味,让御司暝闻见了便倍感熟悉!
这人正是当初给庭儿治好了疫症的黑袍神医!
后来御司暝派暗卫也查清了他的身份,陨星宫无常堂堂主,人称毒仙的。
向天邈。
如今摇身一变,化身成追月国派遣的巫医来给君晚庭解蛊,如此的明目张胆了,让御司暝的心里十分忌惮此人的到来,心里虽是嘀咕,可脸上的神色依旧是威严霸气,丝毫没有把那一丝的忌惮显露出来。
“陛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向天邈刚关上房门,就用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向他行礼道。
御司暝在嘴角扯出一抹不明就里的微笑,十分客气的对向天邈说:“既是神医到来,朕想定是上天注定不会让小皇子绝命于此。快请医治。”
向天邈便跟着他来到了床前,御司暝离他很近,却依然无法观察到他的表情,藏在那帽子里的黑暗中,不知是什么样的一张脸色。
他仅看了一眼,便立刻对御司暝说。
“陛下,小皇子此次确实是中了蛊,毒尚可解,而蛊,无解。除非……”
御司暝听着他沙哑的声音,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药味,对于他说的,还是保佑怀疑的态度。
“除非什么?”御司暝佯装急切的追问着。
“除非,查出下蛊之人,找到并灭除蛊母,小皇子身体里的蛊虫便可自动消亡。”
他说要找到下蛊的人和蛊母。
御司暝前几日就已经派人去查了,可这蛊虫来的诡异,查了几日竟是一无所获。御司暝又想起那日暮雪替林忆兮解蛊的场景,并没有找到蛊母,而是用特殊的方法将体内的蛊虫逼了出来,再将其烧死。
可见,这个向天邈说的,并不能全信,至于这蛊虫和蛊母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并没有细想。
御司暝摆了摆手准备将向天邈送出去,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何人喧哗?”御司暝提高了音调,朝屋外震慑的一吼。
只见这时,屋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给退开了,门口出现的,是一个熟悉的倩影,散着一头及腰的青丝,披着一件华美的薄纱锦缎,面容绝美,虽是略显憔悴,却也还是乌珠顾盼,婉转流连,生的一笑百媚。
“语儿,你醒了?”御司暝赶忙上前去迎她,见他还光着一双美足,想必是担心儿子,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了。
云素语一进门便一声一声的唤着:“庭儿,庭儿。”
御司暝不顾门外那群人的眼光,将扑在床边的云素语横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柔声的责备道:“不穿鞋不要下地。”
云素语却丝毫顾不上自己,轻抚着君晚庭全黑的小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有没有人可以救救庭儿?他还这么小,刚会叫爹娘。”
御司暝心疼无比的看着云素语和躺着一动不动的君晚庭,仿佛心里被生生的插入了一把尖刀,插在了他最柔软的地方,这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毫无防备,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