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大帐中有一精致的木雕水墨骏马屏风,屏风后,摆设着一张矮矮的木质床榻,铺着白色的褥子,褥子上躺着的一个肤若凝脂,素面朝天的女子,她脸色有些苍白憔悴,白玉藕节般的手臂从白色的被子里伸出,一个中年的军医正替她把脉。
良久,军医终于收回了手,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胳膊放回了被子里。
林寒一脸关切地询问军医她的情况。
中年的军医已经满脸皱纹,脸色蜡黄,走出了木雕屏风对林寒说:“这位姑娘,气虚血贫,需要静心调养,而且,她血夜过浓,导致流通不畅,淤积在脑部,可能会经常性的头痛。”
邵幕急忙上前,拉着军医,有些激动的问他:“为何血液会过浓?这该如何医治?”
军医蜡黄的脸上漏出为难的神色,令邵幕十分担忧。
“这,目前只能先用针灸将她脑部的血液疏通,至于为何会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林寒让军医出去准备针灸,正想安慰一下焦急的邵幕,可此时云素语醒了。
大概是给苏神喂了太多的血,她煞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
他们并没有告诉云素语她身体的毛病,只说是身体失血过多,要静养,多吃点东西,调理身子。
她也欣然的接受了针灸。
头顶的针插进去的时候,云素语虽略感疼痛,却更多的是在研究自己是不是像个天线宝宝。
芯儿给她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像是坐月子一样,都是补血补气的食物。
仅过了一天,云素语觉得自己身体好了很多,便决定要带兵去火桑国了。
邵幕和林寒劝了她很多次,也拗不过她的性子。
终于,第三天早上,他们出发了。他们把芯儿留在了麒麟谷军营,三人骑马先去火桑国和宫妍回合。让士兵们,在后面慢慢地伪装前行。
这边,宫妍已经到了火桑国皇城门口,大多数都是出城的百姓,她将自己的脸抹黑,遮盖住容颜,声音装作土声土气的样子,经过层层严格搜查的关卡,终于让她进了城。
城内到处都是新君的士兵,在搜查楚炎的下落,秉承着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的宗旨,发现可疑的线索便立刻大杀特杀。
大多百姓已经逃亡出境,留下来的都是一些有背景的贵族商贾,没有办法出城的,也都是大门紧闭。
一派的萧条,根本不像个皇城该有的景象。
宫妍好不容易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找到一个开着门的客栈,门口上方的牌匾已经掉了一边,摇摇欲坠地歪挂在房檐上。
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画上了一个火焰形的记号,就进了这破客栈。
客栈里面空无一人,桌椅都摆放散乱,还有一层细细的灰尘,看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先在这里稍作休息,应该可以避开官兵的搜查,免得露出马脚。
她来到客栈的厨房,找到了一些未带走的米面,也不敢生火做饭,只能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清水解解渴。
这时,忽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从厨房的灶台下传来的。宫妍觉得是老鼠,便没有再理会,上楼找了一间位置比较不显眼又没有窗户的客房,关上了门,准备休息。
就在她很欣喜这客房里还有丢下的被子可以盖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