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颤抖着素白的小手想要拂上他的后背,可却担心那轻拂会让他伤上加伤。
高超扬起手臂,给金蝉擦眼泪,温柔道:“别哭了,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怎会如此,你不是一直都得陛下信任,如今怎会?”金蝉拉下他的手,低声说道。
高超叹口气,将在殿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金蝉听完,攥紧了手绢狠狠地捏了几下,她抬头道:“我怀疑,这个娘娘是假的娘娘。”
“我也有此意。”说完话,高超便将先前在路上时见到的情景说了出来。金蝉一听,便觉古怪,若云素语果真是中毒,那么为何她日常却并无任何毒发的反应呢?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见了一丝疑惑。过了一会,金蝉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垫脚凑到高超耳边嘀咕一番,见他点头,这才露出笑容。
有了对策,两人之间的气氛便轻松起来。
高超看着金蝉拿依旧满是泪痕的脸,不禁笑道:“哭成小花猫了,可别哭了。”
金蝉娇嗔:“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我。”
“那可不是,可真想打趣你一辈子。”高超也顾不得伤口疼,抱着金蝉便是不撒手。
两人又说了会话,金蝉便先回了宫。
凤栖殿。
云素语面色沉沉端坐在高座上,她将今日的事情细细想来,见一旁的石榴忙前忙后地收拾,便唤了她过来说话。
“娘娘有何吩咐?”石榴上前问道。
云素语低头道:“你来这凤栖殿也有些时候了,在这里可还习惯?”
石榴轻声笑道:“您在娘娘身边伺候是奴婢的福气,又怎会不习惯呢?”
云素语又问:“这凤栖殿如今也就你与金蝉两人主事,以后本宫可是要多多依靠你们二人才是。”
她这话说得石榴心中高兴不已,要知道若想得到主子重用,没有十年也必是有五年的,而她初入殿中便得娘娘这般青睐,可真是了不得的美差。
“多谢娘娘!只要娘娘吩咐,奴婢定当竭尽全力!”石榴双膝跪地,叩头行礼道。
殿外刚回来的金蝉一进门便见这一番情景,眸中微闪,她上前先是向云素语行礼,随后问道:“娘娘,奴婢刚才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正见外面花开得正好,不如奴婢服侍您去赏花?”
“免了罢,本宫说了这会自话,乏了。你们自去玩耍便是!”云素语说完,便在起身的石榴的搀扶下进了内殿。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帘之内,金蝉看着那晃动的晶莹的珠帘,不禁心中狐疑起来。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将那计划执行下去。
一日的劳累让云素语疲惫不堪,夜色一起,她便已洗漱上了床。金蝉照旧服侍她躺下,昏黄的烛光下,她的影子摇晃不已。
“你也累了,下去吧!”云素语挥手道。
“是。”金蝉垂眸退下,袖手于前,拢住了手中的银钗。
那是个样式简陋的银钗,钗身上裹了一层丝巾被她捏在手中,想是不便直接接触的物件。出了门,她便将手中的钗子取出来小心包好放在怀里。
“金蝉姐手里拿的是什么啊?”石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