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云素语望着清澈，呈淡绿色的水，招呼一旁的宫女石榴前来。石榴是新进的宫女，云素语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由她和金蝉一起服侍宝儿。她抬脚上前，本想泡茶，却见娘娘无心叫她，便是伫立一旁，低头不语。
云素语这番动作，倒是让金蝉心里没个底。自从娘娘避暑遇险归来，虽还是以往的内敛，那双眼睛倒是变得更为看不透，以往都是清澈见底。虽是一样，但若是对上眼，直觉自个心里想什么，她都能知个一清二楚。
“娘娘有何吩咐。”石榴上前，微微笑道。
云素语抬头望了石榴一眼，这丫头性子沉稳，倒是甚的她心。从不向前献媚，知理更识大体。察言观色也甚是让人舒心，见云素语下巴微扬，石榴看过去，桌上的茶水。
石榴不解，低头温声道：“娘娘这是？”
“石榴陪我一同饮茶罢。”云素语沉吟道，“这茶是好茶。没个共饮之人，岂不可惜。”
“石榴身份卑贱，自是不能娘娘平坐共饮此茶。幸得小姐爱怜，石榴记于心中。”石榴头虽低，却是不卑不亢。
云素语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娇笑道：“石榴姐姐莫客气，皆是人，何来高低之分。既是有，今日，你也只是云素语共饮知己。”
金蝉在一旁看着，倒是将猜疑降下许多。宝儿亲近娘娘，云素语近来做派也是疼爱至及，想来娘娘许是受到了惊吓。有时有些抑郁，也是可以理解。再看娘娘跟以往一样，对待下人极其尊重，也是本性如此。
思此，金蝉脸上挂了笑：“石榴姐姐，你就从了娘娘说的话，不然，她可是不高兴的。”
石榴点点头，应下。
“如何？”云素语抬眸，看向石榴。
石榴微微一笑，温声细语道：“恕奴婢直言，茶虽是好茶，这泡茶之人，却是有浮躁之意。”
云素语一愣，盯着石榴一瞬不瞬，倒是小看了此人。光凭茶水，断定心态，实在是难得。石榴被云素语盯的有些不自在，想起这茶是云素语所泡。心下一紧，就要下跪。手肘被云素语有力托住：“莫跪。”
“娘娘。”石榴喊出声，却见云素语直立起身，在原地踱步。
计从心中来，她重新执壶泡茶，端着茶便往外走。前往正殿，御司暝正看奏章，见她来，忙放下奏章起身迎接。
“语儿怎么来了。”御司暝环住她的腰，往桌处走。
“陛下忙，臣妾不识大体前来打扰。但实在是免不了心中的思念之情，便泡了这茶水，寄托心中所想。”云素语柔声道，心底却是盘算着找准时机给御司暝下蛊。
御司暝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只要是语儿泡的茶，朕都心甘情愿喝。”
“当真？”她轻声问。
“自是当真。”他笑语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