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芯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营帐,她一离开,御司暝便冷了脸将之前的事情想了个遍,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可想到锁芯是师傅唯一的女儿,他又只得将此事暂且搁置一边,只日常的时候以各种借口避免与她的接触。
另一边,云素语跟随闻人白离开了军营,一路往东,却都不知自己要往哪去。
这日,两人来到一处小镇歇息,住在了一个小客栈。
“闻人白,我想去追月国。”云素语敲开闻人白的门,对准备休息的闻人白道。
“什么?”闻人白大惊,片刻后他才道,“为了你母亲?”
云素语点头:“现在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孤苦无依,去哪都一样,却只有这一件心事未了。”
“进来说。”闻人白让开门。
等她进了房间,他将门带上,上前用先前小二准备好的茶水替她倒了一杯递给她。
“这件事情,我不同意。”他说道。
云素语接过茶却只捂着暖手,她抬头看着闻人白,目光坚定:“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如果这辈子只是在躲藏中度过,那和死有什么分别?”
见他不说话,她又接着道:“当初母亲死在我怀里,你知道我有多恨云梓彤么?”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杯盏,里面的茶水微晃。
闻人白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口中道:“是我来晚了。”
“这不怪你,是她,她恨我母亲。”云素语反握着他的手,“可是母亲不曾伤害过她分毫啊!而且,也不曾憎恨厌恶过她!可她却不知恩!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她的声音很激动,抓着闻人白的手,也越发用力。
“语儿,你可知,这会让你搭上性命!”闻人白轻声道,“你……”
“没关系!”云素语打断他的话,“就算是粉身碎骨,只要能杀了她,我怎样都愿意!”
闻人白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他看着这样陌生的云素语,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他很乐意见到别人互相厮杀,若是换做以前,他一定没有这么多犹豫。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很喜欢她,不想看到她受到威胁。
“闻人白?”云素语看着他,“不如你将路线画给我,我自己去吧?”
“不行!”闻人白立刻道。
顿了顿,他看着云素语那般模样,又笑了笑:“语儿若果真想去,那我陪你去。只要语儿不嫌弃,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陪着你!”
云素语被他这番言语逗乐了,也笑道:“那好啊,到时候可别退缩就行。”
两人连夜分析了线路,翌日便启程坐了马车往追月国而去。一路北上,进了追月国,离御司暝所在的战场便越来越远。
云素语回望着那边的方向,不知不觉,竟开始想念起御司暝来。
“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她轻声喃道。
“你说什么?”闻人白坐在她旁边,却并未听清。
云素语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淡淡道:“没什么。”
可是即使她不说,闻人白也知道她在想他了。当初离开的时候,即使是在那中情况下,她都能有那样的不舍的时候,现在相比更会了吧。
闻人白心中暗淡,却终究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国边境战场上,沧澜国和肖成国联合攻打追月,因着战术的配合加上兵力的强盛,追月渐渐处于被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