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白一手拿刀,一手扶树,他略为尴尬地看着云素语,想要说些道歉的话,却不知怎么开口。
良久后,他才道:“我,我只是想……”
“只是想?都这样了你还只是想?这一路恐怕都是你自己做的标记吧!”云素语实在气不过,一面吼着一面跺着脚。
经过这件事,她再也不想让他参与找人了,于是便开口赶人:“你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的‘帮忙’!”
云素语说话时,神情决绝,不留一丝缓和的余地。
闻人白抬头看了看她,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那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么?”
云素语不回他,只伸着手,指着一旁的道,示意他可以走了。
见她这般,闻人白知道自己留不住了,只得道声保重,转身离开了。
等到闻人白离开,云素语便自己一个人顺着路回去,接着找了起来。
却说那日御司暝从崖上跌落重伤,本该是万死无生的事情,可是却恰巧被他抓住了那攀在崖壁上的藤蔓,这才延缓了一些跌落之势。然而,他终究还是抵不住那重伤之躯,最后在离地不远的地方摔落下来,昏迷不醒。
岚山是住在这附近的药女,今日趁着母亲不在,便准备出来找点药草。她背着竹筐沿着往日常走的路在林间采药,不一会儿,药筐便一装了一半的药草。
正当岚山转过一条弯准备换个地方采药时,却见道路上躺着一个人。她慢慢走过去,见那是个满身是血的男子,便弯下腰想要探一探他的脉息,可等她刚要探过去,便见那原本昏迷的男子突然睁开了双眼,盯着自己。
这是一双怎样的双眼?如寒潭一般深邃,像是要吸引着那与他对视的人的心神,一直坠入潭底。
岚山觉得自己从每有见过这样迷人的眼睛,尽管这双眼中充满对自己的敌意,可她还是被这双眼睛迷住了。
御司暝其实并没有醒,然而生存的本能让他即使在深度昏迷的时候,依然保持时刻的警惕。可他毕竟身负重伤,因此,睁开眼睛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转眼,他便再次昏了过去。
等到他昏过去,岚山这才回过神,她摇了摇头,探着脑袋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男子,于是决定看在他那双迷人的眼睛的份上,救他一命。
说干就干。岚山将药筐暂且先藏了起来,然后过来将御司暝用力扶起驼到背上。
御司暝身高比她高出很多,若是让他站起来,恐怕岚山也不过只能到他的胸口。此时岚山将御司暝背在背上,可其实御司暝的双腿还是垂在地上随着她的移动而拖出两条长长的线来的。
费了半天的劲,岚山总算是将御司暝挪回了茅草屋。她将他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用力将他的腿搬上去。这般忙碌了好一会,御司暝才勉强算是躺在了床上。
安置好御司暝,岚山才再次跑回去,将自己采了半天的药取回来。
可当她回到房间查看御司暝的伤时,却见他脸色发紫,浑身抽搐地躺着。她立刻跑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发现他这种症状自己似乎在母亲带回来的人身上见过。于是她便照着母亲的方法对着御司暝的各大要穴用针灸刺入,许久过后,御司暝果真安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