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云素语转身看着她,清澈的眼中满是干净的绿意,她伸手在唇畔做了个手势,便低头接着看那蚂蚁搬家,时不时地,还拿树枝推开挡在它们面前的障碍。
看着这个痴傻的人儿,想到因为她,师哥几何每时每刻都与她寸步不离,锁芯心中醋意横生,她俏丽而单纯的杏眼,因为妒忌而蒙上了一层雾。
暗自咬了咬牙,锁芯终于下定决定似的弯腰将云素语拉了起来,然后不顾她的反对一路将她拉至鲤鱼池边的小亭子。
她怒目看着眼前不明所以地对着自己傻笑的云素语,口中的话,却让那不知世事的傻姑娘委屈了双眼:“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缠着师哥!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现在师哥都不理我了!都是你害的!”
云素语呆愣愣地看着眼前满脸怒气的少女,虽然不明白她说的话语,可是她那样满是厌恶的表情却深深地让自己感到难过。
顷刻间,她的双眼便蓄满了泪水,水汪汪地看着锁芯。渐渐地,她瘪着嘴,抬起那脏兮兮的手便揉着眼睛哭了起来。
锁芯见她居然就这么哭了,自己更觉委屈,便索性不管她,径自离开了。
这厢云素语一路哭着,一路走着,不知不觉便哭着从偏门出了御府。
她一袭素白衣衫用的是水衫,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加上那双秀美的脸,即使微微脏了些,却也依旧美丽可人。
云素语这一出门,便引来了暗角处一群流氓的注意。他们看着她,一路跟至僻静之处方才现身。
几人猥琐地将云素语围住,口中污言秽语,更有大胆的伸手要去碰她那露出来的干净白皙的手臂。
就在那手将要碰到之时,这大胆的流氓便觉脖颈一疼,便歪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其他的流氓哪见过这般杀人于顷刻间的,立刻屁滚尿流地四散而逃。
闻人白飞身而下,也不管那群流氓,只走过去,将受惊的云素语抱了起来,带去了自己的住处。
正当云素语走失之时,御司暝接到皇帝的传召面见沧澜帝去了。
行至皇帝寝宫,御司暝便见君逸轩与众臣皆立于御前,其气势可见张狂。
见此情形,御司暝便知太子已与众臣合谋欲于己不利。他不动声色地入内,锐利的凤眸扫过大臣,接着便一手揽衣行礼。
刚用过药的沧澜帝虽毒性尚未解除,却也能略略说上两句话,只是此前与众臣谈话已消耗了不少精力,身体早已虚弱不堪。
故此,他看着殿前行礼的御司暝,只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
这时,立于一旁的国舅爷立刻道:“陛下,御司暝功高盖主欲夺权而代之之事,我们在场官员都可作证,请陛下将其打入天牢!”
一语毕,四下众臣皆随声附和:“请陛下将其打入天牢!”
御司暝看着这群颠倒黑白之人,心中鄙夷不已,他冷着眼,再次扫视了一圈,那之前附和的众臣皆尽缩了缩脖子,冷汗涔涔。
“陛下明鉴!”
他说了这几个字,便不再说话,只径自挺立于殿前,气势凌然。
沧澜帝转眸看着众臣,苍白的唇微启,哑声道:“朕……还不糊涂……太子……暂押天牢……”
一席话将众臣惊得抖腿告饶。如今陛下既已知晓,那么他们这群替太子说话的人岂不是危在旦夕!
而一旁的君逸轩听此,顿时双膝跪地,再也无力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