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谌儿还太小,不着急考虑这些的。”拓拔谌苍白的脸在听见这句话后,霎时变得通红,她一边摆手一边道,“俗话说幼随长,皇兄还未成家呢,谌儿不着急的。”
拓拔捏了一杯酒听着他们兄妹你来我往的说着话,眼神在拓拔宏身上溜了一圈后,重新回到了拓拔谌的身上。
原本她打算让拓拔宏接任皇位的,现在却是找到了拓拔谌,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本来就爱极了这孩子,自然想要把所有自己拥有的东西都给拓拔谌,自己坐了十几年的皇位,毋庸置疑自然也是她的。
至于她的身份问题么。拓拔继喝下手里捏着的翠玉杯里的琼浆,眼神看着拓拔谌,眸光越来越亮。
皇帝自然不能无子嗣,但她当初决定让她以男子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就注定她不能像普通的女子那样嫁人生子,但若是让她过继拓拔宏以后的孩子,她也不会放心。
父亲是那个样子,儿子怎么样也会传到一些的。
幸运的是,还有元疏忆。
虽然很对不起过世的人,但是若是想要让拓拔家的继承不断的话,一个只能娶,一个只能嫁。
“就算你怨我没有让你有喘息的余地,我也必须这样做。”拓拔继看看那边腼腆笑着和拓拔宏说话的拓拔谌,自言自语喃喃着说话。
有时候命运也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在她登位的时候一切都注定好了,就为了这所谓的锦绣江山,拓拔家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牺牲了自己。
但好歹自己还是幸运的,当初要是没有这所谓的江山社稷,自己怎么可能会和昭国大祭司有半点关系?
虽然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拓拔继对着突然转过头来看她的拓拔谌笑一笑,但是……至少有一次,她至少拥有过一次。
拓拔家嫡系在那场浩劫里死了干净,长一辈的就只剩下了身为皇帝的拓拔继与身为昭国大祭司的荆赋离,小一辈也只留下拓拔宏拓拔谌两个人,如果真的只邀请嫡系亲属的话,那这宴会也太冷清了,毕竟是皇帝开的宴会,怎么样也得有个排场不是?是以今晚,拓拔继也请了一些元老大臣过来为梁絮虞洗尘。
但宴会都快一半了,正主却迟迟不来,怎么样也说不过去。大臣们虽然表面还在推杯,心里却都嘀咕开了:梁姑娘的架子也太大了,不过为什么给太子正冠,不是作为大祭司的长公主来,却是要异族的梁姑娘代劳呢?
拓拔继只是喝着侍女一杯接一杯续着的酒,目光时不时扫一眼殿内挥袖舞动的歌伶,充耳不闻大臣们的一举一动。
拓拔谌坐立不安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着,琉璃色的眼眸时不时滑动看看四周,对面坐着的拓拔宏一直在对她笑,偶尔还举杯邀请她一起喝,她虽然不太会喝酒,不过还是勉强抿了几口,再咂咂嘴吐吐舌头吃两口菜——她现在还是适应不了这皇宫里的菜肴,更确切的是,她觉得这十天好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等梦醒了,她还是在自己的那个小村子里,钓着自己的鱼,给她娘供祭品,偶尔央着同村的人将她绣的东西带出去。
就像那一次她与元疏忆进了青楼醒来以后一般,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与元姐姐长得很像的人家里,她从那堆积成小山一样的东西里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村里除了村长的弟弟以外,第二个开酒铺的人。可听姑……皇姑说,她是元姐姐的娘亲啊,她既然一直都在那个小村庄里,必然也看见了在自己家里的元姐姐,而且端午时的菖蒲酒还是元姐姐亲自去换的啊。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