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扑通扑通的颤着,仿若入魔,当真轻启朱唇凑近了樽口,看着嘴角勾笑的睿王轻抬手臂,赵娥黛被动的吃下了半樽清酒。
待到樽中只剩下一口的时候,睿王把金樽从赵娥黛唇边移开,随后就着留有赵娥黛唇痕的地方把余下的清酒倒入口中。
赵娥黛尚且来不及羞涩,睿王执樽的手已经揽上赵娥黛的后脑,微微用力,便把赵娥黛揽得更近,随即低头,众目睽睽之下,含酒的唇印在了赵娥黛的檀口上。
微微挣扎中,唇齿间传来了怪异的感觉,漏出的少许酒液润湿了唇角,再然后,赵娥黛感觉自己的身子虚软了起来,自以为是清酒上了力道,倒也不再挣扎,软塌塌的趴在睿王健硕的胸口。
不想睿王感觉到了赵娥黛的服帖之后反倒迅速抽身,差点让不及反应的赵娥黛跌倒,待到赵娥黛稳住了身子之后,睿王伸手按在赵娥黛胸口处,眼底并不带感情道:“不错,你的表现令寡人十分满意,寡人喜欢你这样一位王后,记住自己的本分,从今之后,这里只能装着寡人,不要试图影响寡人的决定,今日寡人便先与你讲下,一旦你令寡人不悦,不管你是不是天下第一的公主,寡人亦不留情!”
睿王明明是笑着对赵娥黛说话,且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十分的柔和,可赵娥黛就是莫名的冷,身子明显的颤抖着,胸口处大手的温度炽人,可赵娥黛感觉那热量的背后却是更多的冰冷,原本绯红的小脸在这一瞬间变得惨白,半晌,咬牙艰涩道:“妾身明白了。”
听见赵娥黛的回应,睿王才笑着缩回了手,身后的内侍见睿王放下的金樽中清酒已尽,眼疾手快的上前重新斟上。
坐在距离睿王较近的公子野大笑道:“大王当真御女有方,本公子十分佩服!”
睿王不再理会还坐在他腿上的赵娥黛,举起金樽对公子野朗笑道:“女人同这天下诸国有时何其相似,你若太给她脸面了,她反倒不知自己究竟几分本钱了,即便再在的高不可攀,真追究起来,也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只要寡人想要,便脱不开寡人手心,公子,你说寡人这话说得可还在理?”
公子野原本调笑的表情顷刻敛起,冷哼道:“大王这话还真自信,不过诸国各有强弱,得了其中一二,便忘了本,实在肤浅,至于女人,听了大王这话,本公子便知道大王未曾真心爱上过,若当真动情,还想如此简单的三言两语便想掌控在手,实在太过浅白!”
话落不待睿王反应,公子野仰头吃下樽中清酒,以前甘醇的酒液竟被他尝出了苦涩的味道,猛地摇了摇头,低了头试图遮掩了自己的落寞。
睿王被公子野如此直白的讥讽了,脸色立刻阴沉了起来,对依旧僵坐在他腿上的赵娥黛冷声道:“下去准备吧,寡人知道你不会让寡人失望的。”
赵娥黛心底因为先前睿王和公子野的对话莫名的焦灼着,可她知道自己使不得性子,优雅的起身,柔笑道:“妾身定会让大王满意的。”
睿王点了点头,看着月亮的方位,睿王侧头对身边的张效冷声道:“寡人王后替她奏曲,竟还不到场,去瞧瞧,若是她耽搁了,直接给寡人表演千刀万剐。”
那厢低头喝闷酒的公子野身子不禁打了个颤,明明很暖和,可张效竟也觉得冷,领命之后小跑着向后宫奔去。
彼时重欢殿内,萱草雅站在身着红衣的晏亭身侧,若方才的晏亭是出水的精灵,这一刻的晏亭便是惊世的艳花。
浓淡相宜的妆容,以白色轻纱罩面,纱巾下方缀着金箔片,乌亮的发高高盘起,发髻上簪着珍珠和红宝石的插梳金步摇,步摇边别着一朵同舞衣一般艳红的牡丹,牡丹半遮了一根连着步摇与额前凤英的嵌宝石细链,额前高耸的凤英上镶着九颗圆润的南海珍珠。
向下望去,细瘦的颈子上挂着绞丝金项圈,项圈下面吊着一把串环流苏金锁,垂在上半身穿着的绣满月缀繁星的露脐短衫上,流苏金锁与金丝满月繁星交相辉映,光灿夺目。
远胜羊脂玉的半截蜂腰间悬着金织流苏铃舞带,宽摆纱裙下绣着玄月,于摇曳的烛光间跃动出璀璨的线条。
看着如此模样的晏亭,萱草雅连连点头嬉笑道:“出自我手,必属珍品,瞧瞧,走遍天下,也绝不会再有第二个此等绝色……”
晏亭不自在的拉扯着身后的轻纱,试图遮挡着身上光裸之处,愤恨道:“只让你寻常打扮一下便好,你把本大夫弄成这个样子,本大夫怎么见人?”
萱草雅不甚在意的笑道:“怕什么,你现在顶替的是姒塔,她习惯这样的扮相,我若把你裹着严严实实的,怕大家才要生疑呢!”
晏亭看着萱草雅的笑脸,倒也懒得跟她计较,冷声吩咐道:“时辰也该差不多了,你随我出去,随后转告曾胜乙按照原本定下的计划实行。”
萱草叶对晏亭口中的计划十分的好奇,心底却有个声音提醒自己不要去问,撇了撇嘴,端出笑脸,跟在晏亭身后走出了重欢殿的大门。
守在重欢殿外的宫尉瞧见‘姒塔’,脸上堆着不屑,萱草雅看着宫尉的表情嬉笑了一声,瞧着晏亭露在外面的一双美目白了自己一眼,方才收了声音,端起架子对宫尉转达道:“上大夫说这里关着要犯,她要审问,除去曾胜乙之外,闲杂人等均不得入内,明白了么?”
对于萱草雅,这个宫尉总算有些印象的,因此她说什么,他便信她什么,应答的倒是爽快。
瞧着宫尉待自己恭敬的态度,萱草雅那叫一个意气风发,而那厢晏亭却完全是另一种感觉,第一次穿女子的衣服,便露了这么多的肉,总有一种赤身露体站在人前的感觉,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不适,别了重欢殿前,主廊道她是怎么也不肯走的,因此与张效错身而过,两相不知。
那厢伺候姒塔练舞的婆子与张效脚前脚后,自知追不上张效的步伐,又怕担罪名,遂从偏道赶超,正与一身红妆的晏亭走了个对面,远远的便扬声喊道:“姒夫人,您真能耽搁,那头大王已经显出不悦了,奴婢亦跟着担心着呢!”
萱草雅护着晏亭离开重欢殿之后便按照她的意思去寻曾胜乙‘处理’姒塔了,因此晏亭身边也只她一人了,瞧见陌生的婆子,只是低垂着头并不应话,远处灯光摇曳,可这里有树影斑驳,令人看不分明彼此,轻松的蒙混过关。
一直垂头与絮絮叨叨的婆子走在一起,婆子的话令晏亭暗地里把睿王诅咒复诅咒——怎能不咒他,她最怕水,身边的婆子却直言告之她,稍后竟让她在水上表演,且睿王还说过了,若是‘她’损了大央颜面,就剐了‘她’!
呸!心里残障的家伙,越来越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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