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也离开了,到了门边告之守着卿玦的下人,令他们不得去搅扰卿玦和晏亭,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萱草雅直奔着苍双鹤的房间而去,却瞧见从内到外的黑,弱弱的喊了几声,并不见苍双鹤回答,随即略略扬高了声音,“师兄,那厢我是没办法了,你若当真喜欢她,就去把她弄出来。”
久久,萱草雅以为苍双鹤不打算回答她的时候,才听见苍双鹤低哑的嗓音道:“夜深了,你自去休息吧,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听见苍双鹤这等不甚在意的口吻,萱草雅呆了一下,随后冷哼道:“师兄真没感情。”
说罢也不再纠缠,快速的离开了卿玦的门外,苍双鹤微闭着眼倚靠在榻边,头后仰靠在墙壁上,喃喃道:“鹤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第二日傍晚,晏亭感觉到自己的眉心处有凉凉的感觉,缓缓的睁开了眼,竟是卿玦近在咫尺的脸,那凉是卿玦手指的温度。
顿时清醒,脸上顷刻间便染了红霞,卿玦身上只套了件恁般轻薄的里衣,且松了带子,松垮垮的罩着他肌理完美的身体,而她的手,不知怎的搭在他腰间,她搭也便搭了,还要把手伸进人家的衣服里,直接贴着卿玦腰间的肌肤。
晏亭低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手心下的肌肤触感恁般的好,也在这一刻感觉恁的炙手,猛地缩回,却被卿玦抓住。
那是一种太过暧昧的姿势,她的头枕在卿玦的胳膊上,而另外一只手却被卿玦抓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绝不过一拳远,且她的小腿还搭在卿玦的腿上,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这样的晏亭,卿玦淡淡一笑,用重疾过后的虚弱声音道:“早你一会儿睁了眼,瞧着眼前的你,总觉得还是在做梦,若当真是梦,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可是禁不住内心的驱使,我伸了手,你的脸是温热的,真的就在我眼前了,我甚至能听见你呼吸的声音,就在我耳畔,低低柔柔,听着恁般的安心。”
卿玦的话很寻常,却令晏亭有一丝酸涩,倒也不再挣扎,就那么静静的贴着卿玦,语带泪意的说道:“是啊,我就在这了,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迟疑了片刻,卿玦还是开口问了出来,“我似乎听你说过——会嫁给我?”
晏亭的脸更红,热辣辣的,不过还是点头羞涩的问道:“你可会娶我?”
卿玦并未立刻作答,晏亭挣扎的起身,口中辨不出的滋味道:“罢了,算我从未说过那样犯傻的话好了!”
却不想卿玦竟伸手把已经支起身子的晏亭搂了个满怀,随后唇贴上了晏亭的,夹着迫切的探索,晏亭怕扯伤了卿玦的伤口,并不敢挣扎,勾着两个人一起沉沦……
良久,卿玦的脸贴着晏亭的,喃喃的说道:“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可怜,才要同情我?”
晏亭脸上的余热未散,并不敢抬眼去看卿玦,小小声的回道:“不,我真心的喜欢你。”
虽不是说爱,却也令卿玦感觉无比的幸福,想想便笑,合不拢嘴的笑,笑过之后坚定的说道:“待到战胜南褚,我们便成亲。”
晏亭坚定的点头:“好。”
卿玦的唇又贴上了晏亭的额头,也正在这时,晏亭的肚子竟响了起来,晏亭扯着嘴角,尴尬道:“那个,好像我很久没吃东西了,这个,恩,响了也不能怨我!”
笑着伸手覆盖住晏亭的脸,含着无比的宠溺道:“饿坏了你,也便是伤了我,起来吧!”
晏亭脸上挂着红润坐起了身,顺上乌黑的发散在身后,直拖在榻上还有小半截,晏亭不解的呢喃,“怎的开了呢?”
卿玦伸手穿过晏亭的墨发,那等触感只摸过一次便烙在了心头,却是未曾想还有一日能再触到,心头翻腾着激动,缓缓的支起身子——苍双鹤的药果真非凡,也才这么短的时间,倒也感觉没那么难捱了。
晏亭下榻回身竟看见坐起身子盯着自己的卿玦,紧张开口道:“你怎得起来了?”
卿玦的脸微微泛着白,柔笑道:“不碍事,瞧见你这发我便想起来了,你能帮我把塌下的箱子搬出来么?”
晏亭愣了一下,随后蹲下身子,无意间瞧见了昨夜的玉簪碎片,愣了一下,回神之后,才伸手拽出卿玦说的箱子。
看着晏亭瞧着箱子发呆,卿玦浅笑道:“里面有你现在需要的东西,瞧瞧哪样喜欢?”
晏亭应声打开箱子,那么许多的玉簪看得她有些眼花,不过她还是瞧见了一旁的格子,里面是她很早以前便丢了的针囊,颤着手拿出放在面前,眼光却是带着不解盯着卿玦。
卿玦赧然的笑道:“莫名的便是喜欢这样东西,偷偷的留下了,你不会怨我吧?”
晏亭笑着摇了摇头,心头却又开始升腾出异样的温暖,随后又盯着令她眼花的玉簪,不解道:“你出征还要随行带着这么许多的玉簪?”
卿玦笑道:“自那时你为我挽起了发,我便没戴过旁的簪子,你说过的,喜欢玉簪,瞧见了,便想着你或许会喜欢,久了竟也攒了这么许多,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选一根,我替你簪上。”
晏亭鼻头一酸,眼睛快速的眨巴着,却并没有伸手选出哪根,缓缓的站起身坐在了卿玦的身边,自怀中摸出与卿玦头上一对的乌木簪子,哽咽道:“我选这根。”
卿玦一愣,喃喃道:“你说过这个太过粗鄙,你不喜欢的。”
晏亭垂着头,小声道:“这世上只此一双的稀罕物,我怎可能会不喜欢呢?何况许久以前,师父送我之时便说过,这乃一对龙凤簪,那稍显厚重的簪子,是送给,送给……”
晏亭并未把话说满了,卿玦盯着晏亭手上的木簪,半晌,脸上绽开灿烂的笑,看得晏亭竟有些痴了,喃喃道:“幸好你不是女子,不然定是祸国妖姬。”
卿玦并不驳她,微微移了身子,接过晏亭手中的簪子顺手插在自己的发间,修长的手指穿于晏亭墨黑的发间,恁般轻柔的挽出了个漂亮的髻,自自己头上拔下那根簪子,替晏亭固定好了发,轻笑道:“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晏亭身子微微一颤,卿玦的声音淡淡柔柔,却好像锥子般扎在了她的心头,急切的转身,伸手覆盖住方才替她挽发的手,略有些急切道:“你若担心,今晚我们便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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