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玦锁着眉头盯着曾胜乙,曾胜乙脸色已经透着暗暗的绿,一字一顿道:“将军放心,小人这便去追她回来,定不会让这等身份可疑的人逃走就是了。”
“曾叔叔,你追谁回来?”
雷心子跟在苍双鹤身后伸着脑袋不解的问着曾胜乙,曾胜乙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雷心子恶狠狠的说道:“告诉你多少次,要叫就叫哥哥,我有那么老么?”
搔头不解道:“你不老么,怎么瞧着好像不年轻了呢?”
“小鬼,你想挨打是吧?”
柴安摇头道:“果真跟晏忠那人相处久了是要受他的影响的,雷心子还是个孩子,胜乙兄好歹也到了而立之年,还跟一个孩子计较?”
苍双鹤把玩着紫玉,对身边几人的吵嚷并不在意,只是看着萱草雅离去的方向,嘴角泄出一抹柔和的笑。
苍双鹤并不常常现于人前,不过方才瞧见了晏亭怒气冲冲的样子,又听雷心子传军中有人说曾胜乙带回了一个样貌特别的女子,他才出了马车,尽管萱草雅遮遮掩掩,可还是躲不过苍双鹤的眼,他已经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她在。
卿玦恭谨的跟苍双鹤招呼道:“先生,方才那个女人……”
苍双鹤浅笑道:“由她去吧,此女与南褚并无干系。”
不问苍双鹤为何知道萱草雅和南褚没有关系,卿玦了然的点头,想了想后轻声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苍双鹤轻笑摇头,温和道:“来确定一件事。”
卿玦犹自问道:“可要卿玦效力?”
“不必劳请姬将军,鹤已经确定了。”
又过了的几日,离目陈县越来越近,每个人似乎更忙了,唯独曾胜乙还时时有自己的空闲时间,每次都能让他找到特别适合睡觉的地方,不过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瞧见萱草雅,曾胜乙心中想着大概萱草雅是知道厉害了,倒也不再在意,却不想一天晚上这个唤作萱草雅的女人又搅了是非出来。
那夜大家将将歇下,卿玦的营帐中突然传出女子的尖叫声,这在冷寂的夜晚格外的响亮,且有山谷的回荡声,更令她的声音出现了一丝特别的惊心,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便是挨着卿玦营帐的晏亭,明明有一种特别的心痛感觉,可还是快速的冲到了卿玦的营帐,却不曾想闯进去之后只是瞧见卿玦与萱草雅若无其事的并坐在一起,萱草雅手中擒着块儿粉白的帕子递给卿玦看,而卿玦脸上也没了上一次的不耐烦,反而柔和的笑了起来,那笑明明是极好看的,可晏亭却觉得碍眼。
随后曾胜乙卫都等人也跟在晏亭身后冲进了卿玦的营帐,卿玦抬眼淡淡的扫了一眼晏亭,若无其事道:“夜深了,大家都回去吧。”
卫都上一次没看见萱草雅,现在有些错愕的盯着萱草雅,并不马上离开,只是不解的问道:“将军,末将方才似乎听见有女子的尖叫声,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卿玦眼睛的余光扫着晏亭看似平静的脸,并不回答卫都的话,那头萱草雅却喜滋滋的开了口,“没什么,你家将军答应娶本姑娘了,本姑娘一高兴,就叫了起来。”
一席话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卿玦。
卫都震惊过后洒然笑道:“恭喜将军了。”
晏亭听见卫都的声音之后才回神,也跟着笑道:“恭喜姬将军。”
卿玦抬眼看了晏亭脸上的笑,攥紧的手指指甲陷入了手心——生疼,脸上却还要维持着笑,看似平静道:“多谢上大夫。”
看着卿玦的笑,晏亭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下去,声音很小,卿玦却能听得清楚:“不会再出现边城的千金了,哼!”
卿玦一愣,晏亭随即转身离开了卿玦的营帐,卫都几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也跟着离开了。
萱草雅一连出现了三天,晏亭没白没黑的躲在睿王赐的那辆马车里不出来,第四天午休的时候,卿玦得了个闲,却依旧乱着心思,屏退左右,沿着一条清澈的溪流向上而行。
本是信步的洒然,却不想载了心思后便成了漫无目的的游走,却在转了个大弯之后,于林子的尽头看见了负手而立的淡紫色身影,卿玦心头一动,迟疑之间,苍双鹤转过身来,对着他淡淡的笑道:“鹤在此侯着姬将军许久了。”
听见苍双鹤的话令卿玦有些惶恐,忙出声应道:“先生莫要折杀卿玦。”
苍双鹤摇头轻笑:“这是你应该得的,与折杀之说本无干系,不过你自己该清楚,不日将入陈县,身为主帅,若心思不定,极易害人害己。”
卿玦垂了头,轻声道:“卿玦明白。”
半晌复又轻缓的出声,“先生,卿玦可以请教个问题么?”
苍双鹤笑应:“说。”
卿玦犹豫了片刻后出声道:“若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换做先生该怎么办?”
苍双鹤抬了眸扫了一眼卿玦的落寞,朗然道:“若当真动心,便不会有鹤不该爱的人。”
卿玦迟疑了片刻:“可是这世上有那么许多痴男怨女,有千百个不可在一起的理由!”
苍双鹤依旧洒然:“鹤只信事在人为。”
“可若那是不被世俗见容的爱呢?”
“世俗为何物,可换吃,还是换喝,鹤只知道,若当真有情,便不会在意一切。”
说到这里,正视着卿玦一字一顿道:“即便他与鹤皆为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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