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老太婆就瞎说。”屠元帅闷声道。
“我瞧那两小家伙,不知道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顾爷爷抚着下巴喃喃。
“呀,老顾,你说什么事儿?他们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这一大早地就溜出去,还,还约好在医院见,不会真的有了吧?”
顾爷爷一听,就瞪眼,“有什么?!”
屠元帅别嘴,“我的曾孙儿,你的曾外孙儿啊!”
“胡说!姓屠的,你别信口就来毁我家女儿的清誉啊!”顾爷爷大概闷了一晚上的火,这一声吼,吓得两老太太都回头看过来。
显然,缺乏交流的老先生们,信息产生了不对称的矛盾,今日两家见面,可有得折腾了。
……
任莲盈家的小四合院,也在这个军事管制区里,距离任、屠两家都非常近。一般步行十分钟左右,开车不过两三分钟。
当年她才出生时,也正是父母事业的上升期,便在外公外婆家里住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才搬出来独立门户。而任、屠两家为此也颇费了不少功夫,才为他们一家三口买到了这套小四合。
汽车一路行来,绿树夹道,灰砖黑瓦,俱是些老建筑,其中还不乏旅游景点。环境自是出奇的好,安全更不用担心。
只是汽车不能停在门前,必须步行一段百来米的宽巷子。四伯扶着任莲盈一步一聊地走过来,踩在青石板上,任莲盈就想到幼时的种种,还碰到几个街坊老邻居,不是部队上的,就是政府办公厅里的,居然都一眼认出她来,纷纷笑着打招呼,也没有询问她为何形容大变,言语温情,关怀真挚,让任莲盈有些眼热。
四伯微叹,“我和你四婶每次来打扫的时候,大家都问起你呢!以后啊,常回来看看就好啦,乖孩子。”
任莲盈点点头,再抬头时,终于看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双开的衔环大木门,黯金色的大铜环在晨曦中散发着古朴厚重的光泽,衔环兽瞪着一双筒铃大眼,小时候还吓哭过她。现在看来,连门上被她戳出的洞洞,都显得那么亲切。
她从来没有这一次,离开这里那么久呢!
原来,真正离开家的感觉,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自由畅快,轻松随意。
大门已经换上了最新式的指纹锁,任莲盈按上自己的大拇指后,再用力一推,嘎吱一声长响,大门被推开了,迎面便是一股冷风拂过,两米高的山水影壁上,光斑点点,绕过去便见着院中那颗老樱桃树,只有几片枯叶挂在枝头。
正屋上悬着“家和万事兴”的前朝遗老亲笔木扁,左手边的西厢房彩玻璃有些黯淡,右手边的耳室门上,珠帘被风吹得轻轻作响,小小游廊里枯枝断叶堆积在石阶角落。
几分箫瑟,几分落落!
任莲盈心下长叹一声后,立即振作精神,“呀,四伯,我想给妈妈上烛香,这里还有香蜡纸钱吗?”
四伯找了找说没有,便积极表示出去买,很快就回来。
这正合了任莲盈的意,大门一关上后,她急忙进了西厢房——以前是母亲培育药草的工作室,自母亲去逝后,就变成了她的闺房。
房间十分干净,坐在柔软的床襦子上都能闻到淡淡的清香。想来在她回来前,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