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逾白踢他一脚,“这次你来银湾河帮了不少忙,功过相抵了。”
“林也的事,你别和爸说。”
他叮嘱道。
陆幸川眸色微沉,这种事打死他也不会说,会被笑死的。
但他看向陆逾白的眼神中还充斥着几分困惑,他不明白陆逾白为什么要刻意交代这个事。
陆逾白嘴角一抽,“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能照顾你的大怨种,你前脚告诉他们,他们后脚就把你嫁了……”
陆幸川予以肯定的眼神。
是爸能做出来的事。
他嫌白川做菜难吃的时候,白川就说要把他嫁出去。
他不想。
他明年六月份才毕业,还不想这么早结婚。
晏迟洗好碗出来,颀长的身影绕到陆逾白的身后,像是一条温顺乖巧的大金毛,十分主动乖巧的将陆逾白手腕另一个的红绳系回手腕。
“岁岁,回酒店整理东西了。”
他伸手牵起陆逾白,仅是刹那间的功夫,陆逾白又变得乖顺怯懦了起来。
“迟迟……”
他紧攥着晏迟的手微微的在抖。
“在呢。”晏迟温声答道。
“抱……”
陆逾白缠着晏迟要抱,晏迟的眼波闪了闪,漾起淡淡的水波。
“岁岁乖,我带你去吃药。”他伸手抱起了陆逾白,像是哄小孩似的。
他知道,陆逾白病了。
每次发病的时候,晏迟的心如刀绞。
回想着自己曾经和陆逾白说过的那些话,他恨透了自己。
是他一点点,一点点的把陆逾白推入深渊的。
如果不是他,陆逾白也不会这样。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一点点的疗愈陆逾白。
那些沉痛的过去,需要被抚平。
他愿意成为陆逾白的“安抚剂”。
晏迟抱着陆逾白回到酒店的时候,他着手替陆逾白收拾东西。
他看见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这件风衣是他的。
但不是他带来的。
是陆逾白带来的。
他回头望着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陆逾白,鼻尖微微发涩。
或许,在陆逾白来银湾河前,就已经做好了长眠此地的准备。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晏迟难以想象,究竟是怎么样的过去,能让陆逾白舍弃自己。
…………
大使馆里。
幽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一头银发的男人望着皎洁的月色,手中微晃着高脚杯。
“现在该怎么办?明天杨志和那批人就要被押送回国了,到时候审讯的人……”
身后一身黑衣的男人有些忐忑不安地望向他。
他斜睨了眼身后的男人,气定神闲道的从鼻尖发出一声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