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边,坐下。
看她过来,司一冉就想起身往前挪,这一动,眉头就皱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里痛了。金发的护士迅速阻止她乱动,还用俄语说了句什么,司一冉也用俄语回了她一句。
古芝蓝听不懂,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还会俄语?
低头看放在床边的手,还插着输液管。古芝蓝动了动指尖,想触碰。可是,还有外人在,又难免不好意思……
然而,跟这八天以来的揪心相比,区区不好意思又算得了什么呢?旋即,古芝蓝身子往前一倾,便把自己全然投入眼前人的怀里!
只有这实实在在的拥抱,只有圈紧着她的腰身,才能稍稍消弭失去的恐惧。
“你不准死!”
古芝蓝的声音闷在颈窝里,都带了哭腔了。
司一冉抬起没在输液的手,放到她背上,轻声说:
“我又没死。”
——这,就是她们再次见面的第一句话。
门帘那边吹来一阵冷风又关上了,是金发护士出去了,这种场面她见多了。
于是帐里便只剩下她们两人。
司一冉把输液中的手也拿上来拥住她:“你看,还活着嘛。”
——是她想听到的声音,是她想要的体温!
虽然不想放开,古芝蓝却不敢久留,担心自己抱太紧会勒到病人,动了动,稍稍松开一点。
可这回,司一冉没有松,反而一再加深拥抱的力度,连鼻尖都没入颈侧散开的长发里。
这个期盼已久却又姗姗来迟的拥抱,如同永夜寒冬中的暖阳,叫人无限眷恋。古芝蓝经历过很多拥抱,真心的、假意的、礼貌的、喜悦的、感激的、宽慰的……却没有一个能让她觉得如此安心、再无所求。
外面太冷了,她只穿着毛衣就跑了过来,身上都是冷冷的。闭上双眼,让司一冉的体温把她一点点变暖,再由暖变热。
“还活着真好。”
司一冉的话语落在耳边,便连耳郭都会变得炙热。
古芝蓝能感觉到,司一冉贪恋这个拥抱,许久不愿放开。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直到拥着她的双臂稍稍松了点劲,她才抬起身推开一点点距离,直直看向那双眼。这双眼睛,是这么鲜活的吗?在这个距离下,她能清楚看到,自己的模样正映在那泛起波澜的眼眸里。
古芝蓝收回刚刚再无所求的想法,她想知道那略显苍白的嘴唇的滋味。
可她没有真的去尝试,也没有说出来,她只是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要好好休息。”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古芝蓝觉得,自己的双眼一定是红的,可能还盈了泪水,不然司一冉不会似想抚她的眼角。可这一抬手,却发现手背上满是血!不知道什么时候点滴的针头被扯掉了,血沿着针孔流都到了手指上了。
“这也叫没什么?!”
正要去叫医生,司一冉却伸手拉住她:“没事,我自己扎回去就行。你帮我去那边拿点棉签和酒精过来。”
“还是去叫医生吧?都流血了。”
“真的不用,已经开始凝血了。”
好吧,她差点忘了这点小操作对于这名研究员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难。轻轻松松就把针扎了回去,固定好。
“你小心点,别又扯掉!”
“好,好,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在哪?”
“还在西伯利亚无人区,过两天天气好点,回到城市再给你仔细检查。”
被困八天之久,司一冉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连自己还在坑洞群附近都不知道。
“对了,你怎么会过来了?”
“我怎么会过来?!我还不来,再晚一点挖你出来,你就交代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