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您瞧着吧,宰它都是个大工程。”
颜冬青很长时间没见着那头猪了,还不知道它有多大,以为傅冉小看他,清清嗓子强调:“朕看过猪倌杀猪。”
“......”
天色渐黑,生产大院里人都还没散,三五成群的坐一块唠嗑,有军官同志带头唱起了军歌,傅冉跟着哼了会儿,左右看看,不好意思的凑到颜冬青耳边小声道:“三哥,我想去厕所,天太黑了,我怕...”
公厕在生产大院西北边,还挺远,农场不比城里,黑灯瞎火的连个路灯都没有,颜冬青向张志刚借了个老虎头电筒,拉着傅冉深一脚浅一脚去公厕。
四周黑洞洞的没个人影,傅冉害怕的往颜冬青身旁凑,干脆挽上了他胳膊,小声说:“三哥,您说会不会有鬼啊...”
她才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一巴掌,接着颜冬青没好气的声音传来:“闭嘴。”
穿过打谷场,一摞摞的秸秆垛堆得比人还高,大概是太过安静,傅冉不觉也放轻了脚步,两人无声走着,颜冬青突然脚下一顿,拽傅冉藏秸秆垛后边,示意傅冉别出声。
傅冉不迭点头,她也听到说话声了,趴秸秆垛后面竖耳朵仔细听。
“烧仓库?你疯了?我不干!”
“这是组织下的命令,必须服从!”
“那可是粮食啊,你知道有多少万斤?烧了有多可惜?要去你去,我不去!”
“就是多才要烧!”
......
两人激动的争执着,从傅冉和颜冬青不远的地方路过,丝毫没发现他俩。
直到说话声渐远,傅冉才朝颜冬青看,眼神问他怎么办。
好赖在这待过两年,傅冉心里清楚,她和颜冬青大概是碰上打入人民内部的敌特分子了。
亏他们能想得出来,仓库里装的可是几百万商品粮户的供应,要是全烧了,下半年首都上海的商品粮户日子可不好过!
傅冉小声道:“三哥,快去和军官同志说一下,可别真烧了。”
颜冬青看她:“你也别去厕所了,就在这...”
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不那么流氓:“我背过身看着。”
傅冉一张脸瞬间通红,顾不上其他,到底摸去秸秆垛后头解了手,生怕被颜冬青听见声响,小心又小心。
“三哥,我好了,快走吧。”傅冉小声喊。
尽管声响再小,颜冬青还是听见了水流声,也不大自在,点点头没说什么。
再回生产大院,人群还没散,平时负责看仓库的大爷蹲在土坡上吧嗒吧嗒抽着烟,跟他旁边的同志有说有笑。
颜冬青看一眼,直接走到张志刚跟前,跟他说了几句。
张志刚脸色一变,沉住气的不声张,起身喊民兵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