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波人也是有意思,从樊城放了出来,去往泗水的路上还打个不停。
你埋怨我进城之后太过分,我埋怨你没把我当自己人,不然怎么打起来?
谁也不服谁?
一直干个不停,闹成了大笑话,也在整个区域传开。
就这种不稳定因素谁敢收留。
得,你们还是去别地吧。
结果等他们风尘仆仆到了泗城之后,守将韩明怕也像樊城那样,根本就不开城门也不让他们进来……
这就难堪了。
去百姓家抢食?
百姓家也都揭不开锅了。
战争爆发后,此地的富家大户早已南逃,只剩些穷苦人家也走不了……
这天寒地冻的又能去哪?
饥饿交困之下,饿死的冻死的也不少……
真的是太惨了。
张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不是自己人吗?
不是同属一军吗?
人情难道就冷漠到这种程度?
这么多人就窝在泗城外,他们已经饿了好几天,连动弹的力气都快没有。
饥寒交迫折磨着每个人。
每天都有人在睡梦中死去,身体失去温度,彻底变得冰凉。
到了这个时候,两支军队的人也不打了,因为没有力气了,也顾不得相互埋怨。
“开城门!”
“快开城门!”
张立声音嘶哑的叫喊着,可换不来任何回应。
“别喊了,没人给你开的。”
阎鹏收了收衣领。
“这泗城守军不是你们天雄军的吗?为什么连你们都不放进去?”
这两人打了一路,此刻竟然同病相怜了。
“我们的前身是边境守军,早前梁国进犯大康,我们死伤惨重,损失极大,后来朝廷进行了补充。”
阎鹏指着城墙上低沉道:“他们是后来的,守将韩明是勋贵出身,你觉得会在意我们的死活?”
“该死!”
“该死!”
张立不停的咒骂。
阎鹏问道:“这个时候你能否理解在樊城时,镇北王跟你说的那番话的含义。”
“我们现在这处境,跟镇北王遭遇多么的相似?”
他苦笑道:“我们为朝廷而战,没有军需补给,咬着牙硬着头皮往上顶,结果又换来什么?跟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谁问了,谁又管了?”
“你以为这是拜谁所赐?”
张立咬牙道:“关宁为什么放我们离开,是他仁慈?一个能起兵的人怎么会仁慈?”
“他知道我们的军需情况,才把我们放走,让我们自身消耗,自相残杀,他才是罪魁祸首,他才是最狠的人,他这是攻心之计!”
“你以为我就看不出吗?”
阎鹏低沉道:“可我们自身经不起考验,也是不争的事实,若我们真能团结一心,又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张立沉默不言。
因为这话说的没错。
是他们自己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阎鹏又低沉问道:“如果这个时候关宁愿意收留你,给你温饱,你会不会为他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