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雯雯则面色凝重的走向前面客厅,在我们抬脚那一刻,压力突然消失了。眼前这个老道士矮矮胖胖的,身上一袭半旧道袍,干净整洁。肉敦敦的圆脸一脸和气,看上去约有五十开外。
外表这么看上去这个老道士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嗯,就是皮肤有点白。那目光看上去也很普通,好像街上绝大多数人都有的那样,但在我星阳摄魂的观察之下,却觉得那目光十分深遂,深不见底的深遂。
我的星阳摄魂是在看到这个老道时不由自主的提起来的,一下子就提到了我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但眼前这个老道却仍给我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让我感觉无法把握。
我已经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晚辈何同,拜见司马老前辈!”我朗声说着,向微笑望着我的老道士深深一揖,跟在我身后的雯雯也弯腰致意。
眼前道士正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自有高手榜始,便一直雄居高手榜最顶端绝品宗师榜第一位的白云道士司马承祯。
只是此人一向闲云野鹤,形同仙人,不理俗务,近些年更是归隐于天台山云霄峰,今天怎么跑到我这儿了?难不成是为了想及此,我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呵,何公子太客气了,贫道一介山间野人,何公子肯赏脸接见已经很让老道感激了,如何再受公子此等大礼?”
随着司马承祯这平和的话语,我竟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子,可怕的是我感觉不到任何力道做用于我身上,完全是我自己自觉的直起身来。
我知道这是一种精神意志上的控制,我的星阳摄魂也能做到,但对象却会感觉迷糊,而我现在却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怪不得青龙会龙三先生数次找上云霄峰都是只看得司马承祯一眼,便立即自认失败转身返回。
现在的司马承祯身上没有任何高手应有的气势压力,只是一脸普通而平各的微笑,却让我从心间失起无力的绝望感。
刚才在内院感觉到的气势与压力,只是他在召我来相见。我长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骇,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司马前辈光临,令寒舍篷筚生辉。以司马先生身份,再大的礼也受得起。前辈请坐,雯雯,上茶!”
司马承祯微笑的目光往雯雯身上扫了一眼,向我道:“何公子不必客气了,贫道此来只是想向何公子求个人情?请何公子放了幸斋主师徒!”
我怎么也没想到司马承祯会这么直接,他又是怎么知道幸碧思师徒是落在我手上的呢?心间不承认的念头还没升起,感觉司马承祯那温和而微带笑意的目光突然亮了一下,然后便感觉自己一时间好像成了一个透明人,什么都被那双平和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我再次长出一口气,既然抵赖无用,那就直接承认,看司马承祯的架势只是想让我放了幸碧思而已,并没有难为我的意思。“幸仙子确在晚辈这儿,但晚辈请幸仙子过来却并无恶意,只是想求她成全晚辈与其爱徒的凌雨波的婚事。
既然前辈亲自找到了晚辈,那晚辈这就送幸仙子离开。”我说着,心里忽然一动,幸碧思说有人会找我算账,原来这人就是司马承祯,怪不得她表现得那么强硬,原来有这么一个后台。司马承祯仍是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望着我,微笑点头“何公子与九天仙子凌雨波的事幸斋主和贫道说过。
幸斋主她过于看重魔道之分,是有失于偏执了。”我不想司马承祯会说出这一番话,惊讶的望向他。他脸上的微笑让我心境感到无尽的平和与恬静。
“何公子的星阳摄魂还处于第四层吧?”司马承祯问道,随着这句问话,他望着我的目光开始变亮了,瞬间便亮得像两轮烈日,刺的我脑袋微微发痛,但我惊骇的发现我竟已经无法将目光从他的眼睛上移开。
脑袋里的痛感渐渐加剧,感觉一股庞大的压力在挤压着我的精神意志,我想用星阳摄魂去抵抗,却发觉星阳摄魂也被压制住了,根本提不起来。
我已经说不出话,眼中除了那两个白炽的亮点,其它什么也看不见。那两个亮点发出的精光像一根根银针扎入我脑海,那是一种剧痛,比我当初散脉还难忍的巨痛。
我只能凭意志在那儿支撑着,支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我身后的雯雯在干吗呢?她难道没有发现司马老道眼中的异常,没有发现我很难受,为什么不干扰他一下呢?只要将他的目光打断一下,我就可以摆脱他的控制了。
但雯雯一直没有动静,只有我独立支撑着司马承祯从目光里传来的庞大的精神压力。这只有一个解释,雯雯也被他压制住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脑中的巨痛“啊”的一声狂嘶出来,只感觉脑中轰的一下,眼前飘过一阵紫色的烟雾,遮住了那两轮烈日,星阳摄魂攸的一下子攀升起来,但接着我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又是那紫色的迷雾,但雾中去出现了光亮,好像是清晨的阳光,真正的阳光,让我心间感觉到莫名的舒服。
紫雾迅速淡去,我很快看清了周围的景物,意识又回来了。这儿仍是我蝶园里的客厅,眼前仍是司马承祯那带着各煦微笑的圆脸,那目光却已经恢复了平常,再没有烈日般的炽亮,有的只是温和的笑意。
朝阳从门窗处斜照进来,在他那道袍上镶上一层金边。我突然想这么近的距离,若我现在迅速抽出缠花剑,一式秋夜星寒攻向他,他怎样才能躲开呢?接着突然一惊,我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记得刚进入客厅见到司马承祯时,星阳摄魂感觉到眼前深不可测的存在时,我心间升起的是一种绝望的无力感,现在怎么竟能想着如何向他出招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