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特产的老妇人
着一身满是尘土的家织布
陪鸡鸣早起、随星光晚睡
齐腰长的烟袋杆
横担在灶台与园子之间
年复一年地侍弄
七口人的早、午、晚餐
四十几岁
安葬了生活的顶梁柱
外婆把封建而古板的命运
牢牢地栓在母亲的身边
雨暖风寒哭哭笑笑
都为这唯一的盼望知足
能爬上外婆的背
我便是外婆心上的太阳
从早到晚
照耀她采摘鲜嫩的韭菜
种植肥硕的南瓜
双手都被家务捆住的时候
就用土里土气的民歌
照看我在背上的手挠脚踹
扶我走过上学路
外婆的步子渐渐慢了
看我穿好工作服
外婆的眼睛一天天花了
盼我早日回到老家的门口
外婆的心最后停了
红红的一顶轿子
抬起她一辈子的辛勤与简朴
唢呐一声、眼泪一把地
送她和外公团聚
她微笑着告诉外公
这辈子她没白来尘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