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蒋柔松开手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嘴唇略微发白。
陆宇转过脸问燕宗:“怎么样?”
燕宗坐下后反问大家:“你们觉得呢?”
说到这个聂横早有话说,毛遂自荐道:“今天不如先听听我的想法。”
见洛新终于朝他看来,聂横紧了紧拳头,逐条分析起来:“范毅超和姚文兵一样,被杀时衣服都穿得很整齐,证明案发时间就在昨晚大家回房后的几个小时内。不过范毅超是脖子动脉被刺穿,这跟姚文兵从背后遇袭不一样,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强壮男子。”
说到最后四个字,意有所指地朝燕宗看了眼,陆宇神情微动,眼珠跟着聂横朝他转了转。
“最关键的一点,杀人总要有目的,范毅超和燕宗关系不对盘,昨天大家是亲眼所见,能不能请你跟我们说说你昨晚的行踪呢?”
燕宗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慢条斯理地回答聂横:“我跟洛新时隔十年再聚,解开心结后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我们昨晚聊了什么做了哪些,我怕你知道会更生气。”
“陈年旧事,也就你认为有趣而已。”聂横忍得额头直冒青筋,压抑怒气反击道:“况且我跟洛新这么熟的关系,多少听他提过,说是感念你过去对他的多番照顾。”
洛新夹在当中,自觉说什么都不对,还是闭嘴为妙,杨静三人面面相觑,总觉这对话间的含义颇为怪异,略显尴尬。
“总之我整晚和洛新待在一起,十一点不到就先后睡了。”
“先后?谁先谁后?”
洛新连忙发言:“我,我看着燕宗睡着才休息的。”
燕宗制止洛新的话势,笑道:“你这位朋友已经认定我是凶手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不必多费口舌。”
“好,假如你是凶手,那我就是帮凶,打算怎么对付我们?”洛新板起脸,面带薄怒。
“聂横,没有证据请你不要带着个人情绪随意诽谤燕总。”杨静挺起背,语气严肃。
“带有偏见的人不是我!你们被一些表象给欺骗,到现在仍然执迷不悟。ok,该说的我都说了,那请你的燕总发表下高见行吗?”
“我确实有话要说。”
洛新眼前一亮,收起怒容仔细倾听。
“我怀疑范毅超被杀地点,不是他自己的房间。”
其余五人同时露出惊疑神色,聂横高声质疑:“凭什么这么说?”
“我注意到非常奇怪的一点,”燕宗慢慢引导大家,“我们昨天检查范毅超房间时,他的被子是什么方式叠放,大家还记得吗?”
这样的细节,哪里会特意去看,但蒋柔却立刻回忆起来,十足肯定地回答:“是很随意的豆腐块叠法,堆在床铺左上角。”
“正确,你果然很细心,记忆力也不错。”燕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我学绘画就是从一点一滴的细节开始临摹,这些都是逼自己练出来的,死板得很,不像国画艺术,讲究天人合一,顺其自然。”
洛新知道她不怀好意,又挑不出她话里的错处,闷着气像个小河豚。
“所以问题就产生了,范毅超一不是注重细节的人,二也还没打算上床,为什么被子会那么整齐的铺开在床面?”
没人轻易接话,这一点他们也暂时想不通。
“还有一点,你们两位没勘察过现场,了解的可能不够直观。”燕宗对杨静和蒋柔说,“但我翻动了死者,发现尸体后背上半截和被子间沾染了不少血迹。假如范毅超遇害后直接被放在床上,血液最多流到脖子两侧,怎么会淌到下面呢?”
聂横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你居然去翻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