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计。
落款:叶长洲。名字旁是他的小篆私印。
赵亮愕然将信置于桌上,满眼怨毒地盯着叶仲卿,开口便是责备:“属下早劝王爷听从皇后的意思,杀了叶长洲,王爷偏不听!”他竟似丝毫没把珩亲王放在眼里,满口嘲讽,“如今殿下亲自放走的狼崽子成事了,反咬你一口,滋味如何?”
“放肆!”叶仲卿大怒,转身猛地一脚将赵亮踹翻在地,“唰”一声抽出剑横在他脖颈上,怒道,“别以为你有母后撑腰,我就不敢杀你!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教本王做事!本王的兄弟该如何处置,轮不到你这个贱民插嘴!”
寒白的刀刃就在颈侧,赵亮被踹倒在地,脸色煞白,抬头望着叶仲卿,终于害怕了:“王爷饶命,是属下僭越了。属下这也是担心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赵亮是神盾水师军团的副将,更是袁氏派来跟在叶仲卿身边监视他的。叶仲卿不是不知道,却看在母子一场的份上,不愿伤了袁氏的心,所以留赵亮在身边跟着,也没有动他的打算。但赵亮这般三番两次僭越、违拗自己,叶仲卿已经快容忍不下他了。
思前想后,衡量万千,叶仲卿终于收起长剑,语气和缓了些:“我的事,你少插手。”说着将剑归鞘,背对赵亮,“去吧,好好率领神盾水师军团守住九军江面,没有我的吩咐,你暂时不要回益阳城。”
“是。”赵亮起身拍了拍肩膀上的灰,转身出了玉振堂。
叶仲卿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杀气益盛。他知道,赵亮一定会将这些事向皇后告密。他心里也赌着一口气,想知道皇后得知自己违背她的意思,会怎样对待自己。太子做了那么多的蠢事,皇后却事事包容她;同样是亲儿子,自己从未违拗她。这次,她是否会像包容太子那样包容自己?
罢了,不去想了。连日来多番变故,叶仲卿疲惫不堪,背手仰天而立,重重叹了一口气。费尽心机终于将薛家军一分为二,自己也终于做了一半薛家军的主帅,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可以趁薛湘楠不在削弱薛家在军队中的影响,用计让薛凌云战死沙场,趁机将这一半薛家军都收归囊中。
明明算无遗策,谁知叶仲卿却低估了薛凌云在叶长洲心中的重要性,更没想到叶长洲竟为了薛凌云连命都不要。
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士兵们彼此守护,甚至不惜舍生忘死,只为保全战友的安危。然而,叶长洲生在民间,养在深宫,还是个久经政斗的皇子,深谙人心险恶,竟还对他人如此不要命,叶仲卿不由得疑心他和薛凌云究竟是什么关系。
叶仲卿仰天叹道:“十六弟啊,你还真是令人我意外。”
叶仲卿还是不信叶长洲当真为了薛凌云会连命都不要,他一面坐镇中军指挥各路将领激烈迎战游夏人,一面不断派人去苍壁城,以主帅的身份令叶长洲回益阳城。但叶长洲始终不理会他,命城门守军将叶仲卿派来的斥候一律赶走。
好在叶仲卿并没有为难留在益阳城的岑丹、童若谦三人,栾清平很轻易地就将三人接走了。
屋中,童若谦仔细为叶长洲把脉,半晌,他松开叶长洲的手,有些歉疚地道:“恕我才疏学浅,查不出殿下所中之毒。”
叶长洲轻轻拉开胸口衣衫,只见白皙的胸脯上赫然一道蜿蜒的血线,由心脏处正向外蔓延:“我昨夜沐浴时发现这里多了一道血线,我没声张。今早一看,血线长了一些,似乎在生长。”
童若谦连忙凑近了些,眯起眼睛仔细看那血线,问道:“殿下可有什么感觉?”
“不疼,只是有些微微发痒。”叶长洲轻声道,“我不敢让薛凌云看见,我很担心它继续生长,可就瞒不住薛凌云了。”
童若谦沉默片刻,抬头道:“瞒住他问题不大。白日他军务繁忙,晚上我会以殿下需要静养,不能打扰为由,让他搬去别的房间住。”童若谦顿了下,“只是殿下,您服下那药已五日,我们只剩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