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油不多了!”副将急匆匆地跑来禀报。
“还有多少?”张方急切地问道。
“只剩下十桶了!”副将忧心忡忡地道,“按照这个消耗速度,不到半个时辰就会用完!”
张方透过滚滚浓烟看着还在不断涌来的游夏人,沮丧地道:“看这些贼子不要命的架势,如果半个时辰内援军还不到,只怕这城门危矣……”
薛凌云带着五百轻骑正疾驰在来援的路上,远远便能听到惊天动地的冲锋和炮火声,矮山上漫山遍野都是游夏骑兵,犹如蝗虫般涌向苍壁城。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游夏人的攻击并没有减退,反而隐隐有越来越疯狂的架势。城墙上最后十桶火油已经用尽,城墙已经被烧得滚烫,火势渐熄,张方无力地望着护城河上正顺着铁索慢慢爬过来的游夏人,摇头叹道:“难道这些游夏贼子打算用命将苍壁城的所有武器消耗完吗?”
“报!炮弹快用尽了!”
“报!羽箭不够了!”
“报!抛石机坏了两台!”
一个个噩耗传来,张方有些绝望了。益阳城到这边即便是骁骑快马也需半日,眼看夕阳西下,游夏贼子还如蝗虫般不见疲态,而援军却迟迟不来,张方摆摆手道:“去,将磙木备好,一旦游夏贼子胆敢爬上来,便用磙木伺候他们!”
游夏贼子战马虽强,但他们无法将战马运过护城河。失了战马,又无攻城的撞车和撞木,他们只凭人力休想打开重逾千钧的城门。张方唯一能想到他们破城的办法,便是用铁索强行爬城墙上来,那裹着铁刺的磙木便是招待他们的最好办法。
“诺!”
血红的夕阳渐渐落山,此时苍壁城墙下已是尸堆如山。张方弹尽粮绝,正和将士们一起用磙木将爬上城墙的游夏贼子往下击落。
长时间的激烈战斗已经让所有守城将士精疲力尽,而游夏贼子却像是永远杀不完一般,他们踏着同伴的尸身,抓着铁索疯狂往城墙上爬。一人被巨大的磙木砸碎脑袋,血溅下去,人也随之落到尸堆里,接着便有下一个人接替他往上爬。
“疯了,真的疯了。”张方满面污迹,惊骇于游夏人的疯狂,不死心地再次眺望远处。
这次,他终于看到山下远处飘动的大盛旌旗。张方眼里立即有了光,极目远眺,只见一队飞骑趁着最后一丝夕阳,正在猛烈地攻击游夏人的后方。
“将军!援军到了!”副将惊喜地大喊。
“终于到了!”张方手中磙木“啪!”击碎一个游夏贼子的头颅,看着远处那小小的队伍,突然双眼湿濡。
薛凌云带着五百轻骑终于在天黑前赶到苍壁城西面矮山。此时距离游夏贼子攻城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游夏人将大盛守城士兵的弹药耗尽,正准备发起最后一波猛烈的进攻,却没想到有一队轻骑竟这般快速来驰援,从后方发起猛烈的进攻。
游夏人不惜用人海战术只希望能快速打进城去,丝毫不顾及死伤惨重,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所剩不到一千人也已疲惫不堪,很快便被突如其来的薛凌云部打乱计划,仓皇应对。
只见血染的夕阳下,薛凌云所向披靡,几乎是砍瓜切菜一般迎着游夏人后部杀去。惨烈的战场上,薛凌云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游夏人的后部防线。他手持战刀,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倒地,迅猛而准确,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刀都精准砍向敌军要害,瞬间便令尚未冲上矮山的游夏人恐惧和绝望。
五百轻骑紧随其后,如同一道洪流,席卷着来不及反应的游夏人的性命,如有神助,势不可挡。
兵贵神速,薛凌云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游夏人反应过来,再派兵增援,这五百人还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