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憨厚一笑,一边劳作一边道:“殿下,工匠们都去授课点了,我留下来把殿下的屋子修补一下,不能让殿下住得委屈。”
叶长洲没说话,望着四面通风的破屋,心道:要在这破庙里住三年呢,这屋子着实也需要好好修缮一番。
好在和亲队伍从大盛带来的物资极其丰富,叶文月的嫁妆都还在这破庙里。杨不易将这破屋摆上了生活用具,如铜
', '')('盆、妆镜、文房四宝。只是屋子徒剩四壁,除了一张破床什么都没有,许多东西都直接摆在地上。
杨不易递了块木板给王力,兴致勃勃对下面的叶长洲道:“殿下,我们要将这屋子修缮一新,再打造些家具物事,要修得跟王府暖阁一样。文绣坊的罗大娘说了,她每日出去就带些丝线回来,织布给大家做衣服;还有王铁匠,他要打造几口大铁锅,再修个厨房,回头咱们自己做饭……”
杨不易越说越带劲,俨然要把这破庙建成一个与世隔绝的人间乐土:“咱们自己种菜养鸡,自己织布裁衣,才不要靠着他们庆安国人施舍。”
叶长洲无奈一笑:“你们不嫌累么?”
王力和杨不易干得热火朝天,士气高涨,齐口同声道:“不累!”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王力憨厚地道:“殿下,您一路照拂,我们都记在心里。草民愚钝不懂国家大事,也帮不上殿下的忙。但草民有一把子力气,还有这手艺,起码能让殿下吃得好,住得舒心。”
叶长洲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他早知来这里会吃苦头,但没想到一来就遇到常辰彦这混账东西。
常如松虽傲慢贪婪,但好歹还顾着皇室颜面,不至于使下三滥的手段;常辰彦却是个极端卑劣、毫无下限的货色。看样子,常如松之所背信弃义拿了大盛的好处,转头又接受西潘的和亲,只怕这常河山父子在中间作了不少梗。
经过悔婚、受虐两件事,叶长洲终于看清庆安国皇室派系:是选择大盛还是西潘结盟这件事上,常如松和太子常远宏持观望态度,大盛和西潘谁给的多就偏向谁,甚至还想两头通吃;皇叔常慕远虽被贬谪,但其在军方有深厚的影响,偏向得到大盛的支持;常河山父子俩则偏向与西潘结盟。
叶长洲想起常元香派彭青云逃回庆安国,挑起西潘与庆安国结盟,意图对大盛不利的事,又开始发愁:常河山父子与彭青云绝不会善罢甘休,目前还只是派些女子来迷惑士兵,让自己无人可用;又逼食荤腥试图精神上压垮自己,不知后面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告到常如松那里去,常如松也不会替自己做主的。只要不出人命,庆安国对大盛就不算毁约。
叶长洲心头思忖,既然常辰彦这条疯狗不会放过自己,那就不能坐以待毙,主动出击便是最好的防御。叶长洲摸了一下右手中指那特殊的戒指,修长的眸子里闪现一抹杀气,闭眼问道:“刘忠奇呢?”
这话一出,王力和杨不易二人都愣住了,方才高涨的士气顿时消散无踪。杨不易冷着脸道:“殿下,那些当兵的靠不住,刘统领也一样。他们有了女人就什么都不管了,什么责任使命,都不如那些女人重要。”
王力一边干活,一边见叶长洲脸色不好了,连忙低声提醒杨不易:“嘘,别说了。”
杨不易立即闭嘴,噘着嘴一脸不悦给他递东西。
杨不易不说,叶长洲也基本能想象得到。有了女人,当兵的多半会先关起门来过日子。现在肯定使唤不动他们了,若强行用郡王的身份去压他们,说不定他们还会造反。
罢了。叶长洲闭着眼,心中对叶政廷又失望了几分。这些士兵是从各处抽调上来的,都知道去庆安国不是好差事,出身好的士兵都不愿来,便尽派些罪民兵痞。若是叶政廷看重的儿子,他多叮嘱几句,哪个武将敢这么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