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渐小,看来是平静下来了。常慕远鼓起勇气上前,轻叩门扉:“那个……你渴不渴,饿不饿?我给你送点吃的行么?你别丢东西。”
屋中人没吭声。常慕远大喜,以为叶文月听进去了,连忙跑去找洛桑准备了粥饭。他兴冲冲端着粥到门口,刚伸手推开一条门缝,“嗖”一声,一股劲风便扑面而来。
他立即闪身躲开,只听“啪”一声脆响,一个碗盏在他身后摔了个粉碎。屋中叶文月尖声哭道:“你不许进来!呜呜呜……你不许进来!”
“好好好,我不进来。”常慕远连忙将跨进去的那条腿扯出来,把食盒放到门前地上,小声道,“那我把吃的放门口,你自己来取。”
叶文月只是哭,没理他。
她才经历过可怕的追杀,又遭遇皇帝和太子的为难,可怜他小小年纪,定是吓坏了。罢了,让她先冷静一下吧。常慕远叹了口气,转身欲走,便听见屋中叶文月哭着道:“呜呜呜……母妃,我想回家……呜呜呜……”
常慕远听她哭得伤心,转身欲上前,却又退了回来,站在门口焦急不安,张口语言,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
只听屋中裂帛声响,似叶文月在一边哭,一边撕什么东西。常慕远担心她的伤,忍不住担心地道:“你背上的伤严重,我进来帮你包扎,包扎好我立即就走,绝不碰你,好不好?”
叶文月只是哭,布条撕碎的声音越来越响。常慕远担心她出事,再不等了,先将门推开一条缝,待了片刻,没有东西飞出来,他又推开一些,警惕地伸头过去看着屋中:“我进来了?”
叶文月坐在床上,反手过去撕扯自己背部的裹伤布。那布条绑得紧,已经被她撕成一缕一缕的了,却还没掉落。
“不可!”常慕远见状再不等待,一个箭步冲过去抓着她的手,颤声道,“你的伤很重,不可如此莽撞!”
一时间,两人贴得极近,叶文月手被常慕远抓着,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美的脸庞,脸一红,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想要抽回手。
常慕远连忙放开她,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轻声道:“我听说你和你皇兄一路被追杀,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那些贼子简直丧心病狂,居然将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伤成这样……”
叶文月捏着被他抓过的手腕,低头倔强地盯着被褥的纹路,一路而来的遭遇的委屈顿时被常慕远的话勾起。她眼睛红红,鼻头一酸,暗自神伤:“你后悔了吧?还以为捡到了金枝玉叶,谁知是个没人要的……”
她父皇不要她,庆安国太子也不要她,天地之大,没有人要她。叶文月满心委屈爆发,抱着膝盖,把脸埋在双臂里,又哭起来。
常慕远没想到就一句话,居然又将这小丫头惹哭了,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见她哭得双肩不断耸动,把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团,当真是可怜至极。常慕远想伸手去拍她肩膀安慰她,又觉得不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搓着手慌张地道:“你别哭啊!谁说你没人要?我不是人么?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啊!”
叶文月哭得抽抽搭搭,脸埋在双臂里闷声闷气抽泣道:“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你娶我,不过是为了得到大盛的支持。”
这丫头人不大,倒还是个机灵的。常慕远哭笑不得,说道:“是,我是为了大盛的支持……但我也是真心想为你们兄妹解围,所以大老远从沙岛绿洲赶过来,冒着生命危险混进宫,我……我这何苦来哉,还落得里外不是人。”
经方才接触,叶文月知道这人不坏,便抬头红着眼睛看着他:“我不是来嫁给你的,但如今事发突然,我无处可去,嫁给你也无妨。但你若真想做大盛驸马,需得答应我两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