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下身“哗啦啦”便流出许多血,一下将衣裙和地面都打湿了。
事发突然,常氏和叶文惠都惊了。常氏本就灰白的脸一下子失色,踉跄了一下连忙扶住小案才不至于摔倒,狼狈不堪地岔开腿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叶文惠吓得一下往后倒,惊恐不已往后爬了两步,盯着那滩刺眼的血,眼泪“唰”一下就流出来了,哭道:“母妃,你到底怎么了?!”
常氏也没想到自己一下站起来,竟然小丨产了。日日被多人轮流侮辱,不知怀的是谁人的野种,流了也好。常氏提着衣裙直愣愣地看着身下的血,渐渐冷静下来,扯过衣裙下摆遮住带血的部位,理了理鬓发又缓缓坐下。
儿子还在,不能吓着他。常氏用鞋子抹了下地面的血,声音平静:“我没事,我好得很。”
叶文惠心惊胆战地跪直了,尽量逼自己不去看那滩血,又硬起心肠哽咽道:“母妃恕孩儿不孝,孩儿别无他法,若不想办法自保,定会被母妃连累!”
常氏惨白的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我已是行将就木,即便没有你那些说辞,我也活不了。”
叶文惠听出一丝希望,他拭了泪试探着问道:“母妃不生孩儿的气?”
常氏叹了口气,道:“流水山庄和凝香馆本就暴露,没什么用处了。他们临死前能为你所用,替你铺就亲王之路,也算死得其所。”
叶文惠闻言实在羞愧,匍匐在地哭道:“母妃不要怪孩儿狠心,父皇不信任孩儿,出口便是威胁,孩儿府邸四周都是眼线,实在没办法了!”
他不说,常氏也能想到他和叶子洛的境遇。她疲惫地闭着眼,以手支额道:“所以因果报应,我连累了你们兄弟俩,你顺势而为,不过是几句话的事,也是应该的。”
叶文惠跪地痛哭:“母妃你不要怪孩儿……”
常氏未睁眼,虚弱地道:“不怪你。心不狠站不稳,母妃教你们兄弟的,你总算学会了。”只是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自己开刀,常氏嘴上说不怪,心里着实难受,看着昔日疼爱万分的儿子,不知为何竟有些反胃。
叶文惠也深知自己无耻,但事已至此,就无耻到底了,跪地哭道:“母妃,孩儿还要求您一件事。”
常氏不想看他,道:“何事?”
“孩儿请您薨逝前,写一封信给孩儿。”叶文惠将脸皮紧贴地面,不要脸地大声道,“就写您的死与父皇无关,您身患不治隐疾,父皇母后寻遍天下名医也无法医治,您不想再忍受病痛折磨,选择结束生命。您与父皇恩爱多年,怕死后父皇伤心过度,特留书一封。愿父皇康健,盼庆安国能多给孩儿支持。”
常氏落到如今地步,与叶政廷再无半分情意,叶文惠不但要她去死,还要她死之前写这样一封信,这比袁氏让人日日侮辱她更令常氏难以忍受,起身勃然怒喝:“住口!你放肆!”
殿外的守卫离屋子有一段距离,听见屋中常氏突然发疯哭叫嘶吼,心里疑惑这母子相见怎会如此惨烈。
“这里面发生何事?”他忍不住好奇问道。
“你管呢。”身旁同样执戟的守卫道,“皇后娘娘吩咐了,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也不要管,你好好值你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