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愿意姓叶还是姓常,就看你自己了。”叶政廷盯着他后颈,眼中杀气益盛。
叶政廷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年他娶常氏是为与庆安国的邦交,这些年对她极尽荣宠,却也处处防备。
叶文惠知道叶政廷起了杀心,更知道大盛叶家才是他的立根之所。常氏虽然经常在他们面前说庆安国皇帝舅舅如何宠爱他们,可若真被遣返回庆安国,寄人篱下的日子可不好过。何况常如松也有那么多儿子,个个如狼似虎,回庆安国才是死路一条。
叶文惠想得非常透彻,一听叶政廷如此说,当即磕头如捣蒜,哭得涕泪横流大表忠心:“父皇何出此言,难道父皇不要儿臣了吗?儿臣生为叶家人,死为叶家魂。父皇若要将儿臣逐出叶家,不如赐儿臣鸩酒一杯,儿臣就在这殿中喝下,死在父皇身边,也了无遗憾了。”
叶政廷可不会被他巧言打动,看着他后脑冷笑道:“很好,如你所愿。”转头对左忠勇道,“来,赐嘉郡王鸩酒一杯!”
“诺!”左忠勇应声,转头去后殿准备。
叶文惠没想到叶政廷当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如遭重击,一下瘫倒在地,满脸涕泪,吓得痴傻了。
叶政廷看着他惊吓过度的样子,丝毫怜悯也没有,寒声道:“你母妃条条罪状分明,再无辩驳可能。下场要么是赐死,要么遣返回庆安国。既然你死也要跟着朕,朕念你一片孝心,便如你所愿。”
说着示意端着鸩酒候在一旁的左忠勇:“赐酒。”
左忠勇径直将酒端到一脸惊恐的叶文惠面前,轻声道:“殿下,请。”
古铜色的酒杯递到叶文惠面前,里面盛着清凉的酒水,闻之喷香,可叶文惠却如见鬼煞般一个劲往后缩,眼里蕴着深深的惊恐。
“怎么,不愿意喝?”叶政廷看着他,“跟你母后姓常,便也不需饮这酒,你好好想想。”
“不!”叶文惠猛地看着叶政廷,双眼含泪,嗫嚅着道,“儿臣死也姓叶!”说着心一横,端起酒杯毫不犹豫仰头便饮。
酒水顺着喉咙吞到腹中,他却什么滋味也没尝出来,手中酒杯“当啷”掉地,人也随即瘫倒在地,绝望地望着清辉殿话里的屋顶,眼角慢慢溢出泪来,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叶政廷见他饮下酒,那能杀人的眼神才收回来,转头给左忠勇使了个眼色,抬腿便走。
叶文惠躺在冰冷的地面,眼泪止不住地流,什么也不想了,一了百了。左忠勇待叶政廷走了,才凑上前轻声道:“恭喜殿下,您过关了。”
“过关了?!”叶文惠猛地坐起,下意识摸着自己胸膛: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他满脸是泪,又是哭又是笑,绝处逢生的喜悦充斥着大脑,抱着头“呜呜”就哭了。天知道,方才他真以为叶政廷要杀他,饮下鸩酒的那一刻,心就已经死了,此刻又活过来了!
左忠勇面带微笑轻声道:“殿下,您回去吧。”
回去了,能回去了。叶文惠慢慢起身,擦干净眼泪抬头四望,心里这才一阵阵后怕,心中那股执念愈加强烈:这诺大的清辉殿,我早晚一日要毁了它!
回到嘉郡王府,叶文惠发现王府四周的皇家御卫军居然都撤走了。他知道自己暂时蒙混过关了,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