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立,久久凝视,虽无话,但默然中已不知交换了多少次眼神。如今两人再不需任何语言,便知对方想要说什么。
叶长洲做到了,于薛家触怒天威的危难时刻挺身相救,终将薛凌云从天牢里安然无恙捞出来。
', '')('“薛凌云,叩谢昭郡王大恩。”薛凌云抱拳,半跪在叶长洲面前,诚挚热切。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如此诚挚。
叶长洲望着他头顶,衣袖下双手微蜷,想要伸手将他扶起,犹豫了下又缩回,笑得有几分心酸:“世子客气,如今沉冤昭雪,恭喜。”
薛凌云抬头望着他,叶长洲俊美无双的面庞在日头照耀下,整个人莹润发光,如金似玉。他微微一笑,起身又认真凝视着叶长洲。
那边,薛宓等人看着二人,眼睛都没眨一下。众目睽睽之下,叶长洲心虚,怕别人看出两人的端倪,躲闪着薛凌云热切的目光,不自在地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嗯……那个……世子回府吧……本王也要走了。”
薛凌云见他仓惶而走,杨不易和御卫也随着他离去。薛凌云心情舒畅,在叶长洲身后大喊:“昭郡王等等,我回府刚好与昭郡王同路,不如一起同行呀……”
薛宓见他屁颠屁颠就跟着叶长洲跑了,摇头笑了下,与孙振武跟上去。薛凌云要先回府,宴泽禹等人不好跟去,只得远远冲薛凌云道:“景纯,我们明夜在月牙巷酒楼给你接风,一定要来啊!”
遥遥见薛凌云回头冲他们比了个“明了”的手势,宴泽禹等人才笑着散了去。
叶长洲和薛凌云并肩走在回航船山的路上,薛宓等人跟在后面。薛宓两口子还在闹别扭,孙振武好话说尽,薛宓就是不理他。杨不易看着两口子吵架,也不敢劝,只是捂嘴偷笑。
今日元宵节,街上挂满红灯笼,只等入夜便点上,想必会十分热闹。薛凌云背手信步而走,轻声道:“想不到我薛凌云螳螂捕蝉,有人却黄雀在后。”自嘲一笑,“这一跤,摔得可真够惨痛。”
叶长洲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知道就好,往后可要收敛一下你那狗脾气。”低头看路,小声道,“你府上那姓伍的千夫长不要留了,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干净。”
薛凌云嗤笑,抬头看了一眼耀眼的太阳:“其实我并不想要他命。他不过听命行事,何其无辜。”
“无辜?活在这世上,没有谁真正无辜。”叶长洲偏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他做得了珩亲王的心腹,便要受心腹该承担的东西,包括去死。因果报应,天理循环而已。”
薛凌云看着他,这人的脸白净俊俏,内心却冷硬。薛凌云随即想到叶长洲的性格,释然一笑:“是了,你说得没错。与你相比,倒是显得我妇人之仁。”
叶长洲轻声问道:“常氏母子作茧自缚,只怕再无出头之日。你有何打算?”
薛凌云摇头:“长洲,你对常氏母子还不够了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常氏母子三人,各有各的歹毒。常氏嚣张跋扈,狠毒老辣,能屈能伸,是个极其不易对付的老狐狸;老五叶文惠性子最为阴险狡诈,做人最无底线,小时候有一阵子你父皇境况不好,他为了一块糖就出卖过他弟弟叶子洛;至于老七叶子洛,是个歹毒有余、胆色不足的家伙,倒是不足为虑。”
叶长洲想起叶子洛叫他送那幅《上李邕》给叶仲卿,就心头发毛。
薛凌云继续道:“他们母子这次胆敢杀害皇子嫁祸于我,其实是针对皇后和太子的报复。我和那倒霉的叶恒丰,不过是捎带的饶头罢了。”
“所以呢?你不打算追究?”叶长洲追问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薛凌云看着他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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