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京城一霸。”
那人恼羞成怒,松了聆音,回头一把扯回手,盯着薛凌云挑衅地笑道:“京城一霸?大爷没听过!你的命值几个银两?大爷一座矿山买你一家老小的命你信不信?”
原来是个没见识的土财主。他这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在京城混的人,有谁不知薛凌云的名,他竟然要一座矿山买下当世唯一异姓王一家的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土财主一看大家都笑了,还道自己的话逗笑大家,没想到众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
一片哄闹声中,薛凌云笑了笑,抱着胳膊冲那人道:“我家人口可多,不知你那小矿山卖了够不够。”
“少废话!”那人说着,竟一拳朝薛凌云挥来。他生得满脸横肉,体格壮硕,看样子还是个狠角色。
薛凌云一把捏住那肉乎乎的拳头,笑着狠命一拧,顿时将那人胳膊拧在后背。那人疼得大叫:“疼疼疼……”
众人又哄堂大笑,薛凌云挑眉看着他额头疼出的汗,笑道:“不疼,小爷不是白打了么?”
“好汉饶命!”那人也是惯会见风使舵,连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向薛凌云求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
薛凌云撇了撇嘴,道:“小爷还道你是个硬茬呢,没想到也是个怂蛋。没意思。”
跟薛凌云一起来的宴泽禹在楼上道:“景纯,干什么呢,来吃酒了。”
薛凌云抬头看着楼上,道:“马上,我给各位哥哥来个下酒节目助兴。”说着低头看那土财主,那人脸色都变成紫红色,着实要疼死了。
“这样,你给大伙跳个脱衣舞,你这衣衫就一件件地脱,脱到……”薛凌云本想说脱得一件不剩,随即抬头看,四周还有许多女子,便道,“裤衩子留着,其余一件也不许剩。剩一件,便叫聆音姑娘赏你一巴掌。”说完笑着看向聆音。
聆音已在丫鬟的帮助下穿上了衣衫,此时正跪地系衣带。听闻此言,感激地冲薛凌云一笑,热泪差点涌出来。
聆音已经忘了当晚那土财主脱了几件衣衫,但她永远记得薛凌云为她出头的这个恩德。
惊闻自己炼的药竟然害了恩公,她惶恐不安,坐立不是,浑身颤抖得厉害。
彤儿见她神色不对,连忙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彤儿……”聆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彤儿的手,嘴唇哆嗦,“我……我闯下大祸了……我……我不知道会害了世子爷……姑姑让我炼嗜血散……是我亲手害了世子爷……”
彤儿一听“嗜血散”,神色凝重连忙拉着她坐下:“姑娘,别怕,你慢慢说,彤儿听着。”
“不行!”聆音一下站起来,如热锅上的蚂蚁,自语道,“我不能……不能坐以待毙,煜王府不会放过我……常贵妃也不会放过我……”
见她吓得魂不守舍,彤儿道:“姑娘你镇定些。”随即见她浑身脏污,急切地跑去打水,“我去打水给姑娘洗洗醒醒神。”
彤儿急匆匆下楼打水,待她气喘吁吁将热水提到房里,房中哪里还有聆音的影子。
彤儿放下水桶,眼中闪过一抹微光,转身下楼出门,左右看了一眼,片刻不耽误地往航船山方向而去。
暖阁亮了灯,叶长洲一脸疲惫斜靠着小案,俊秀的双眼蕴着化不开的愁思。眼前摆着薛凌云送来的蜜柚和石榴,但他一点胃口也没有。薛凌云被下狱短短两日,他竟比天牢里的薛凌云还憔悴。
赵婆婆拎着衣裙,快步穿过院里九曲回廊,站在暖阁门口拍了身上的雪,低声道:“殿下,有重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