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深居春喜宫,一面对镜自照,一面轻唤下人:“翠竹,太子如何?”
翠竹低眉垂首:“回禀娘娘,煜王世子来与太子殿下和解,太子殿下似乎想通了。”
袁氏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如此甚好。看来这两个月没白禁足。”回头瞥了翠
', '')('竹一眼,“去,唤太子进宫,本宫要见他。”
“诺。”
袁氏与叶伯崇母子总算目标一致对外,紧锣密鼓筹备除夕夜举大计,没让薛凌云参与,以他身体有伤为由让他回去歇着。
薛凌云乐得自在,在书房内烧了炭火,一边饮茶一边摆弄棋子。
他将棋子分为四份,一粒黑子代表太子,两粒白子代表珩亲王和十三,看了下四周,顺手从篮子里取了两枚龙眼代表老五老七。
他看着棋盘,左看右看感觉不顺眼,摸着没有毛的下巴,总算发现哪里不对劲:龙眼清甜,如何能拿来表示黑心肝的老五老七,用废弃之物更恰当。他立即从地上捡起两个花生壳替换龙眼。
如今神秘者已水落石出,可是用什么代表他呢?薛凌云四处寻找,可是手边除了棋子便是吃食。他不想用棋子和吃食代表叶长洲,起身从一旁的花瓶里摘下一粒腊梅花苞,凑到鼻下轻嗅。
“嗯,香。”他满意一笑,这腊梅含苞待放,孤傲清冷,又香得冷冽,与叶长洲再相似不过。捏着花苞满意地回到座位上,将花苞单独放在一边,双目盯着眼前棋盘盘算起来:太子身份尊崇,有帝后撑腰,虽唬人却是纸老虎;老二军功在身,囊括西山营,实力远在太子之上;老五老七背靠庆安国,手握流水山庄,虽是庶出,但若没有太子和珩亲王,将所向披靡;唯独叶长洲,没权没势,没人没钱,孤孤单单,跟那三方完全不能匹敌,随便谁轻轻动一下手指,他就是九死一生。
薛凌云皱眉,气鼓鼓地盯着棋盘上实力悬殊的四方,想起叶长洲在珩亲王府被逼得坠湖,还有西三阁他被刺客逼得举刀自伤,薛凌云就生气。自己可以欺侮叶长洲,但别人不可以!
他起身,孩子气地从怀里掏出煜王府的虎符,径直拍在腊梅花苞旁,双手叉腰得意洋洋自语:“这样看谁还敢欺负你。”
自那晚带叶长洲去看流光镇的冰雕后,算起来有十多天未见了。薛凌云捏起棋盘上那朵花苞放在手心,心情甚好,转头看见一旁的蜜柚,心念微动,起身喊道:“岑丹,今日新到的蜜柚全都给我装上,我要带走。”
经一个多月的精心调养,叶长洲的伤彻底好了,用了薛凌云送来的玉清丹,那丑陋的疤痕也淡了不少。
王府小厨房每日按照他的口味做菜,虽无荤腥,但胜在食材珍贵滋补,身子也比在宫中时强了些,不再像刚受伤时病恹恹的样子。
他刚用完晚膳,在暖阁烤火看书,杨不易进来禀报:“殿下,那煜王世子又来了。”
叶长洲头也没抬,吃着烤炉上的橘子:“让他进来。”
“诺。”杨不易退了出去。
很快,薛凌云手里抱着一个硕大的蜜柚跨进暖阁,嘴里还不忘吩咐身后的杨不易:“把柚子收好。”
叶长洲抬头,见他满面春风,神采奕奕,头上乌发还粘了些雪粒,身着一身劲装,好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但叶长洲只是瞥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书:“哪里来的柚子?又是抢来的么?”
薛凌云习惯了他的言语奚落,毫不客气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从怀里拔出匕首,不讲究地在袖子上擦了擦就开始给柚子开膛:“从贺水洲千里万里抢来的,要不要尝尝?”
叶长洲皱眉,嫌弃地看着他用匕首剖柚子:“你这匕首杀过人的吧?用它剖的柚子我可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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