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他认得,是他上一辈子一直挂在身上的东西。
“小周哥你看,正品真的就是不一样,这颜色多正啊。”美妆小乐说道。
这东西放在他们那儿也是个宝贝,色泽正,雕刻工艺也很精湛,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块鸡血石吊坠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周锦对母亲的感情他自己也说不清,他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从宫流言中的流言蜚语里,他多少能猜到自己的存在对于死去的母亲而言,并不是什么喜事。似乎从未出生起,他便被本该毫无保留爱自己的人所憎恨,这种认知深埋在他的心里。
他将这块吊坠随身带着,但却不曾认真的端详过它,因为他不敢认真打量,他怕自己打量久了就会陷入这种怪异的情绪漩涡里。
周锦伸出手,接过这枚吊坠。吊坠是冰冷的,放在手心里像是有若干根小刺在此他掌心的肌肤。“文导是从哪里买来的?”周锦开口问道。
“不知道,听说是朋友送的,”
周锦低下头,五指合拢,握住这枚石头。石头光滑而温润,上面盘出一层厚厚的包浆。
“小周哥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进来叫人。
周锦深吸了口气,哆嗦着手将那枚吊坠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咳嗽了一声,哑声道:“准备好了,马上出来。”
周锦演的第一场戏是一场重头戏,在这场戏里他饰演的李蹊将会和皇上正面交锋,通过这场交锋李蹊意识到自己的父皇永远不会认可自己。
饰演李蹊父皇的是一位有名的老演员叶正秋,他是演话剧出生,跑了几年的跑龙套最后终于混上了一句台词,然后一步步的凭借自己扎实的功底,混成了皇帝专业户。
这场戏是内景,叶正秋已经在标记好的地方站好,他后面的那面黄木书柜是文导珍藏多年的宝贝,这次特意搬出来当背景。现在灯光一打,整个画面构图十分古色古香。
周锦站好位后,摄像机马上推了过来。叶正秋一把将书桌上的道具拂在地上,高声喝道:“你看看你写的折子,满嘴胡言乱语,真是荒唐至极,规矩便是规矩,不是像你这样儿戏的。”
叶正秋已经演出自己的套路,他双目微瞪,下颚后缩,语气强硬,颇有帝王之势,一开口便把在场的人员都给镇住了。
摄影师马上将镜头推向周锦,周锦张了张嘴,背过一千遍一万遍,滚瓜烂熟的台词,却一下子滚到舌边卡住不动了。
一顶巨大的白炽灯照耀在周锦的头顶,将他的双眼刺得酸涩,那枚吊在腰际的鸡血石开始微微发热,热度渐渐灼伤了他的腿部,让他有些站不稳。他突然觉得有一股奇怪的气流顺着他手心的纹路,延伸进手臂的血管,然后顺着骨骼和血肉直接冲击到了他的天灵盖。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是那只大鸟从天上降落在他头顶的感觉。
眼前不再是忙碌的片场,耳边的声音不再是机械的转动声,周锦觉得自己明明身处在一个地方,却又分明站在另一个地方,他的身体和灵魂被分成了两半,飘飘然的浮在半空之中。
“周锦!”文导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声cut,他在监视器后面将耳机取了下来,说:“你是怎么了?完全不在状态。”
周锦回过神来,忙道歉道:“导演,我刚刚状态不好,让我再来一次。”说完给叶正秋也歉然鞠了一躬。
文导看向叶正秋,说:“正秋,再来一条,就保持刚刚那个状态,很好啊。”
叶正秋点了点头,虽然没发火,但也有些不满。道具组将桌案再次布置好。叶正秋清了清嗓子,定了神,然后再次一把拂去桌上的道具,高声喝道:“你看看你写的折子,满嘴胡言乱语,真是荒唐至极,规矩便是规矩,不是像你这样儿戏的。”
周锦行礼,对道:“父皇,儿臣以为规矩贵在变通,允许民众拥有自己的土地,他们才乐于开垦,北部万亩荒田便可利用起来。”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岂能由他人分割?”
“分割的是子民,不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