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郧昀的嘴唇干裂,显然是一句谎话,康明将水杯递到面前,像诱哄生病任性的孩子,道:“发烧把你身上的水分都蒸干了,喝杯水,病就好了。”
郧昀看他一眼,神情复杂地掀开被子,低着头找拖鞋,低声说:“……我想上洗手间。”
康明发出一声笑,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帮他取下衣架上挂着的输液瓶,还在回味郧昀刚才委屈的眼神,笑道:“要不要抱?”
“不要。”郧昀站起来,之前那种烧糊涂的感觉已经消失得干净,手上的针管输入的冰冷液体,将身上的温度降了下来,只剩下发烧时的困倦,如果不是生理需求,他根本不想从床上坐起来。
住在三楼的唯一好处,大概是离洗手间近,郧昀率先走进去,就要接过输液瓶。
康明小心地将那个玻璃瓶交到他手上,确认道:“要不要扶?”
扶哪儿,扶下面吗……
郧昀说:“不要。”然后狠狠关上门。
他已经分不清康明的问话是有意还是故意了,这种无时无刻的调戏,让他再也不能心无芥蒂地回应。
康明哪儿都好,就是gay起来完全不像个直男。
当郧昀重新坐回床上,才注意到康明放在一旁的电脑,播放着比赛录像。
“你对猎空感兴趣?”康明见他盯得认真,回忆起卢筱安的提醒,问道。
郧昀摇摇头,动作幅度不大都能带起头部阵痛。他缓缓地躺下,觉得自己病弱的姿态实在是碍事又无奈。
他说:“我不喜欢猎空。”
郧昀一直不怎么拿猎空,即使他的枪法拿起这个英雄,能够拥有优秀的发挥,但内心还是排斥的。曾经是因为外挂,现在,还是因为外挂。
他垂下眼帘,白日的光芒被遮挡在视线之外,郧昀不敢睡,却觉得身体非常疲倦。
“我没事了,康明你去忙吧。”他这样说着,康明却没动。
康明觉得郧昀是有事瞒着的,一个人研究不喜欢的英雄整整一晚上,甚至思虑过重引发高烧,本身就不是正常的状态。
康明说:“如果你有事,一定要跟我商量。”哪怕他想拆开郧昀大脑看清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还是用的“商量”。
他将选择权放在郧昀手上,尊重他的一切决定,但是——
“不管发生什么,我会站在你这边。”立场坚定,不需要考虑。
郧昀想翻身,却因为手背上的输液管阻止了动作,他只能闭上眼睛,点点头,说:“好。”
但是康明没有走。他坚守在病人身边,要将这几瓶液体输完。
然后,他收到了不算太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