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见着裴争日渐没了半点生的迹象,江逾白才把裴争的后事托付给了别人,因为他不忍心亲眼看到裴争下葬,然后就只身来到了北域国。
只是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何事,也许是上天眷顾,裴争竟会出现在这里!
谁知那老奶奶见沈十九这幅又哭又笑的样子,当即心一惊,她和孙女看着裴争不愿意让他出门,就是怕他会被故人认出来,他这么不平凡的人,必定不会再跟她们这种人扯上关系了,那到时候孙女想和裴争发生点什么,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老奶奶下了逐客令,她的孙女小婉一起跑出来了,沈十九都还没来得及给裴争诊脉,就被两人赶出了家门。
乘风见沈十九满脸泪痕,连忙问他是发生了何事。
沈十九紧紧揪着乘风的衣袖,“阿风!阿风!我,我看见裴哥哥了!我看见裴哥哥了!他就在里面!里面躺着的病人,就是裴哥哥啊!他没死,他没死啊!”
那两人一听这话,急得赶紧要去关上大门。
可是乘风一脚就把大门踢开了,沈十九从他身后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径直向着那个昏暗的房间跑去。
裴争被马车带回了医馆后的那处小院落,他还在昏迷着,但不是一动不动的没有反应,至少沈十九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会皱眉。
有乘风在,拎着那一对袓孙去见了官,在她们恶人先告状之前,不如抢先状告她们意图谋财害命。
裴争躺在了沈十九睡得那张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沈十九给他诊了脉,发现他脉象其实很是平和了,现在昏迷不醒,应该是因为先前开的药效太重,需要时间缓和。
昏迷着的裴争一直紧紧攥着沈十九的手,要是沈十九轻轻动一动,他都会不安的蹙眉,然后沈十九就会老老实实的任他握着不动了。
推门声响起,一个奶里奶气的声音跑进来喊道,“小儿,吃饭啦!”
沈十九食指抵在唇边,对着他“嘘”了声。
“离儿要小点声哦。”
小奶娃听话的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跑到床边来,踮着脚趴在床畔上看躺在床上的人。
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我,我认得他!小儿,我,我认得他!他就是送我回家的人!他还,还让那些小孩子都不敢欺负我了!我真的认得他的!”
沈十九听了这话,却摸了摸离儿的头发,认真的问他道,“谁欺负你了,是邻居家里的那个小孩子吗?”
离儿嘟了嘟嘴巴,点点头,“他们欺负我,说我没有爹爹,是个小可怜虫”
沈十九当即就心疼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离儿乖,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可是,你不
是没有爹爹啊”
他看了一眼双眸轻阖的裴争,“你爹爹回来了啊,他回到我们身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