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白颦殉情而亡。
虽说太子夙玉生来多病,身体羸弱,但经由药物长期调理,病情也慢慢控制下来,怎么会在短短几日间突然暴病而亡,实在有些蹊跷。
兰子卿听到消息时,连忙赶去卫府。
厅堂中,只见卫离珏近乎狼狈的跌坐在满是茶瓷碎片的地面,脸上血色尽失,嘴里咳出一大串鲜血,苍白冰冷的手捂着沾满鲜血的胸口,
寒眸里暴怒肆虐,腾起前所未有的杀意。
堂下跪满了一圈的人。
空气紧张到了极点。
山雨欲来之势。
兰子卿心里重重一跳,在晏清臣身旁跪下。
“查!查出凶手,孤要将他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卫离珏手捂胸膛前沾满鲜血的白衣,清美的容颜阴鸷而又森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从牙关里迸出,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苍白冰冷的手收得“咯咯”直响,手背上青筋暴跳。
堂下所有跪着的人无不胆战心惊,其中一人小声嗫喏道:“殿下,炀国太子死后不久,属下便在他房里发现了这个……也许是凶手不小心落下的。”
一条精致的红绳剑穗经过他的手,呈给卫离珏。
兰子卿不由得脸色微变。
这剑穗……不正是半钩月强要去的那一条。
一旁的晏清臣紧紧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剑穗,抿紧了薄唇,面沉如水。
卫离珏自然也认出了这条剑穗。
寒眸猛地一缩,眸底戾气森森,杀机尽现。
“杀了他。”
伴随冷酷无情的声音,剑穗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的弧线,如狂风扫落叶般瑟瑟丢弃在一身黑衣的俊美男子膝边。
晏清臣浑身一僵,伸手捡起时手腕竟微微发颤。
冷若冰霜的俊美容颜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握紧了手中的红绳剑穗,半响后,无力而又挫败地松开。
“……是”
太子夙玉死后,一连痛失两子的皇后娘娘悲伤过度,一病不起,不久后病重而亡。
令人奇怪的是,一向不喜夙玉的炀帝听得这个消息后,竟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病倒在床。
要知道备受炀帝宠爱的十五皇子身亡时,炀帝虽悲伤难过,但也不曾到了病倒床榻的地步。
甚至下令,以帝王的规格厚葬夙玉,与太子妃白颦同葬一墓。
如此行为,令百官们私下议论纷纷,难道太子才是圣上最在乎的儿子?
夙丹宸因为大皇兄夙玉以及大皇嫂白颦的死伤心不已,抱着兰子卿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后来听说皇后娘娘悲伤多度而亡,炀帝又病得厉害,他只能忍住悲痛,强打精神,赶去皇宫在炀帝病床前侍奉。
兰子卿终日在卫府与相府之间往返,幸亏夙丹宸每天一大早便往皇宫里赶,夜深才归,因此并没有发现兰子卿惹人怀疑的行踪。
这一日,夕阳西沉,兰子卿从卫府中出来,徒步走回相府。
繁华似景的浔阳街上人流如织,百姓在茶余饭后交头接耳,流言蜚语不绝于耳。
“你听说了吗,韩府被灭了。”
说话的人见身旁的人一阵不解,补充道:“就是浔阳第一商家,韩家。”
“原来你说得是韩家,我老早就知道了,自从韩家大少神秘失踪,韩家就不行了。韩家小公子又是个不中用的。”
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小弟我可是得到了内部消息,韩家早就被他们府上的那个管家给掏空了,啧啧,那可是足以敌国的财富啊。”
啧了两声后,说话的那个人又道:“听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