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夙丹宸心里一慌,忙将事情原原本本解释了一遍,说到最后,自己泄下气来,叹道:“我当年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云妹妹却当了真。”
“我如今只拿她当妹妹看,如何娶得。”
兰子卿望着眼前英朗的面容,无声叹了口气。
此人当真不愧浔阳第一风流子,天生多
情,处处留情却不自知。
可谓是既多情又薄情。
喜欢时一心一意,体贴入微。
不喜欢时弃之如履,不闻不问。
如此性情,实在让人……又爱又恨。
夙丹宸见他面色不定,只道他不肯原谅自己,上前半跪在他腿边,将头埋入青衣袍,讨好般轻蹭了蹭,“子卿,我同云妹妹当真没有什么,你莫再生我的气了。”顿了顿,又委屈道:“你这几日总不见我,我心里好不难过,觉也不曾睡得踏实。”
这话到是不假。
他被兰子卿几日拒在门外,心里本就不舒畅,回府后还要温声柔语哄那娇纵的朝乐郡主,可谓身心俱疲,连应大人的酒宴,也无心思去赴。
兰子卿见他满脸疲色,连那双桃花眼也失了往日的神采,不由得一阵心疼,只是戏已唱到一半,怎好就此打住?
板起面孔,沉声道:“殿下如此多情,岂能长留臣身侧,与其他日情淡,不如今日就此了断!”
夙丹宸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里满是惊慌,难以置信地问:“子卿要与我了断?”
兰子卿菱唇紧抿,不置可否,清雅的面
容陷在阴影中。
夙丹宸被他这样一副冷漠的模样吓住,心里慌了神,扑入他怀中紧紧搂上清瘦纤细的腰。
“子卿,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赌气……你原谅我好不好……”
“……呜呜,我不要和你了断。”
隔了半响,头顶上方方传来一声淡漠的声音,“你还敢不敢胡乱招惹?”
夙丹宸怕他当真不再理会自己,身体颤了颤,一股脑地摇头。
兰子卿这才脸色好转,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怀中人黑缎般柔顺的发。
“应玄……”感受到他背脊一僵后,寒眸眯了眯,隔了半响,方缓下心绪,心平气和道:“罢了,应大人的事不急一时,反倒是朝乐郡主,殿下打算如何?”
“这……”
夙丹宸皱起英眉。
如今云妹妹一心想着嫁给他,他若是狠下心肠拒绝,岂非伤她的心。
可要他娶她,却是万万不能的。
思来想去,进退两难,垂了头,无奈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兰子卿似知他所想,莹白指尖在他心窝处戳了一戳,无奈道:“殿下的心,未免太软了。”
“子卿,我……”
话语被一串深吻淹没。
兰子卿霸道而又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舌尖灵活似蛇,直往深处钻。
心下满腹心事。
若非此人实在太过多情,他何至于出此下策。
多日拒而不见,折磨的分明是他。
每每午夜梦回,相思难耐之时,却不得不告诫自己必须忍耐。
此人年少风流,又兼天生多情,若不能断他情性,自己如何能留得他长久。
柳含烟、应玄、云茉,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自己能应对到几时?
而今此人尚且心向自己,他日,他又心向何人?
怕只怕,到头来,空欢喜,得了一场水中花镜中月。
落成明日黄花,为他所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