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偏就是这样巧,他在电影院里,看到了正亲昵地搂在一起的时醒和“路早白”。
他什么也没说,背过身去,慢慢走远了。
心里没什么感觉,应该是麻木了。
……
时醒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总觉得,早白有点儿奇怪,总爱黏着他就不说了,还经常吃莫名其妙的醋,只要他拿着手机超过一分钟,它就凑上来盘问这个盘问那个的,但在他做出解释后,就抱着他一个劲儿撒娇,说是因为爱他才忍不住想问的。
太奇怪了吧这个?早白的画风是这样的么?
时醒是个蛮有自知之明的人,正因为知道自己比较迟钝和二,他对自己的第六感一向不信任,所以他不断地为“早白”找着借口:
也许是身体不舒服吧?也许是因为见鬼太久,精神压力发作了吧?也许是……因为父母同意了他们的事情而兴奋过度了吧?也许是跟自己时间久了,偶尔也想依赖他撒撒娇吧?
然而,舒游在那通电话里所说的话,总会时不时在他脑海中转上一圈。
“蛊邪”……
“早白”缠他缠得太死,他根本腾不出机会来和舒游谈谈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光要应付“路早白”的求欢,就让他心力交瘁得不行。
以往,他和早白接触时,哪怕是简单的摸摸小手,他都能兴奋起来,捧着他的手揉来捏去的看都看不够,但面对现在的“早白”,他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排斥?
时醒自己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感觉。
看着偶尔也会变得正常些的早白,时醒暗自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有什么蛊邪入侵,早白体内的那个系统也该先于他感应到吧?
直到……那一天。
“路早白”突发奇想要去看电影,时醒当然是好脾气地答应了,本来它还挺开心地挑选着要看哪部电影,可自从时醒接了个来自助理的电话后,它的脸色就又不好看了,竟然趁时醒上洗手间的时候放了他的鸽子,临走前,还把他的车钥匙和钱包统统扔掉了。
出来怎么也找不到“路早白”的时醒,算是真生了大气了。
早白怎么这么任性啊!
没有办法,时醒只好用身上仅剩的手机联系了“路早白”,可它不仅挂了他的电话,还回过来了却一连串让人触目惊心的文字: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盯着这行字看了半天后,时醒没吭声,也没回话,叫了辆车,直奔甜点店。
他想当面和“路早白”谈谈,问问它到底想干什么。
可他却扑了个空。
甜点店里一反常态地萧条,只有糕点师小谢守着一个面包柜发呆,看到时醒后,他立刻表示,店长今天没来上班。
而提起“店长没上班”时,小谢口吻中如释重负的情绪,让时醒都觉出了不对,就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这一问之下,他就越发觉得诡异起来。
泼咖啡粉?掀面包盘?不肯动手干活?泼客人奶茶?闹得客人都不敢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