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如实回答:
“没有。”
听到自己的话后,舒游那压得极低的声音里却没有半分称得上放松的成分:
“那你帮我看看早白受伤了没有?”
他看不见时境挑起的眉头,他只清楚地记得,自己所听到的声音的顺序。
不会错,先是早白起身去开门的脚步声,然后有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再接下去是那人头狂妄的笑声、击打人头的声音、人头的惨叫……
在失去视觉后,他的听力就变得格外敏锐,他无比确定,曾有过一个违和的皮肉撕裂声存在。
那时候他以为是早白受了伤,可他耳听着早白一路跑过来,呼吸正常,步伐也没有拖沓……
那么,是时境?
他一路背着他跑过来,如果有伤,离他最近的自己没可能察觉不到。
会是自己的错觉么?
不,不对,那种诡异的声响,从小就伴随着他一起长大。
有些鬼在发现自己能看到它们后,就刻意来吓唬他,撕下自己的头颅或是胳膊,然后在他面前晃啊晃啊。所以,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被这样划伤的人,一定是身受重伤,更何况在那皮肉撕裂声过后,他还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滴血声,不可能会有连续的错觉出现的吧?
时境听了舒游的话,转过头去,时醒还在和路早白絮絮地说着些什么,路早白平日的那双略带慵懒色彩的眼睛此时机警得宛如一只暗夜中的猫,怎么都看不出受伤或虚弱的模样来。
他还特意留心看了看时醒,发现时醒正一脸认真地倾听着路早白告诉他的注意事项,挨训了还笑笑,表情相当自然,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细细观察了一番后,他又扭过头去,认真地看了看舒游的表情,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
他既然不是在逗自己玩,那证明他一定发现了什么自己未能发觉的东西。
在将视线重新转向路早白的方向时,时境的瞳眸微微一缩。
的确!的确有哪里不对劲!
是哪……
刚想到这里,时境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暴烈的头痛淹没了,他痛得一头撞在了身后的工具上,抱着头蜷作了一团。
痛!痛到他恨不得把头从自己的颈项上连根拔起!
这疼痛来得毫无预兆,时境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抵抗,就被彻底吞没了,捂着温度骤然升高的额头,身子痛楚地在地上挣扎颤抖,但饶是如此,他也半声也没喊叫出来!
舒游的反应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快,他从时境的口袋里取出了那卷还未用完的大号绷带,压住了时境的身子,摸索着就往时境口里塞:
“给我咬住它!别咬舌头!”
时境颤抖着胡乱地张口咬住了那塞到嘴里的、还带着丝丝药味的绷带,而在他张口的瞬间,舒游已经从他口中闻到了一股清晰的血腥气。
短短几秒,他就把自己的牙龈给咬出了血!
路早白见状,也急忙站起,来到了舒游身边:
“压住他的手脚!别叫他抓到什么工具!”
舒游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