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满脸的皱纹轻颤了颤,嘴唇翕动了几下后,刚想说点儿什么,卧室里就传来了路早白的呢喃声:
“时醒……”
时醒“哎”地应了一声,欢蹦乱跳地就蹿进了里屋。
先试试体温,嗯,没有发烧,又确认了床头水杯里的水不热不冷刚刚好后,时醒就低声询问:
“早白,想要什么?有没有感觉饿?”
但是,路早白的问题,却出乎了某人的预料。
他在时醒的怀里翻了个身,抬手抓住了他的衣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没想到路早白开口就放乐这么个大招,时醒一下子紧张得喉头发干,肾上腺素直往喉咙口冒,想开口说话却差点儿被自己呛死,捂着嘴小声咳嗽了两声后,才给出了答案:
“就是喜欢啊,看见你就高兴。”
路早白松开了手,从他的怀里滚到了床铺上,咕咚一声,磕得时醒的小心肝一颤,刚想替他揉揉肩怕他摔疼,就听路早白小声嘟囔:
“我是男人……我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时醒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早白……拒绝他了?
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拒绝他了?
明明也做过类似的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时醒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手撕了一下,裂疼裂疼的。
自己是幻听么?
哈哈哈没错一定是幻听再说早白现在喝醉了是在说醉话没错没错没错先出门办正事去。
完全抛弃了“酒后吐真言”这个可能性的时醒,慌乱地踏出了门去,一言不发地拉开了客厅的某个抽屉,可心里某个裂开的地方呼呼地往里直灌风,像是走廊里那扇破了的窗户。
早白……果然还是介意……
房间里的路早白保持着从时醒怀里跌落的姿势,往枕头上拱了拱,含糊不清地嘀咕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最近看到你我就感觉很奇怪……你给我解释下,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心跳得那么快……”
……时醒被他的前半句话给弄伤心了,所以没人给他解释。
于是路早白转头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外头,某只遭受了心理重创的哈士奇心里正委屈得直咬小手绢,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开口问了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语的大爷:
“还没问呢,您那位朋友是做什么的?”
一听时醒提起那个人,大爷的脸上就泛起了淡淡的光彩,就连浑浊的虹膜上都有了一层光:
“他啊,当兵去了,管好多人,打了不少胜仗呐。”
这种小孩子炫耀自己的玩具的表情,让时醒联想到了自己。
平时跟哥哥嘚瑟早白的饼干的时候,自己貌似也是这副表情……
顿时时醒就差点儿被自己内心汹涌的伤心太平洋给淹死。
尽管被早白的梦话伤透了心,时醒还是认真践行着早白的任务职责,把整个房间都彻头彻尾翻了个遍,就连墙上糊着的报纸都给揭下来查看了一遍。
结果,一无所获。
时醒披着自己的衬衫,敞着怀坐在大爷身边,两个伤心人一时间完全相对无语,墙上的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