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儿呦该来了~”孟孟身着旗袍手捻手绢台上亮相,一颦一笑仪态万千。亮相三次挨了顿打学了四句唱词。
“我的儿汾河湾前去打雁~天到了这般时不见回还~”孟孟还在前面甩着手绢唱着台词,身后的九良发现二人忘搬椅子。现搬肯定是来不及,头脑风暴开始收拾桌子。
“将身我坐在~”孟小仙儿回身正要坐,桌子前空空如也,仿佛整个人定格,“我坐哪啊~”恨不得时间真的定住,咬着嘴唇看九良。
九良一拍桌子,孟孟会意坐到桌子上,“将身我坐在窑门以里~”
“以外!”
“外面冷!”
“那也是以外!”
“以外就以外~”
“等候我的儿来把饭吃~”
“来把饭餐~”
“吃餐一样”
“那也是餐~”
“吃西餐~”
……
舞台事故!为了遮过去舞台事故,二人表演格外卖力,就好比当年干爹的醉酒《汾河湾》,孟孟就差翻跟头。
下了台二人还在后怕,迎面看到了来五队视察的栾哥。
“呦,小两口挺亲热啊~在台上直接脱鞋上炕了。”
两人急忙把手撒开,“不是,栾哥,我们俩真…我状态不对,九良这几天一直在安慰我……”
九良挡住孟孟,“栾哥,是我忘搬椅子了。”
栾哥握着扇子在手上轻拍两下,“我也没说是我忘搬的呀。”
孟孟心想,这要是自己顶多挨顿骂,栾哥估计不忍心动手,这要是换成九良,应该直接上规矩了,得撒撒娇至少把九良那份免了,小手一伸,眼睛一闭,“栾哥,我错了,我认罚,你打我吧。”九良急忙把孟孟手按下去。
只听栾队轻哼一声“想的美,师父看见了,让您二位返场结束以后回家去书房。”
“这么晚了就不麻烦师父了吧~您就说一声,您罚过了,帮帮忙呗~好师哥~”孟孟扯着栾哥的大褂袖子,被栾哥无情抽走。
“你可别这么叫我,瞅周九良那架势恨不得拿三弦抡我,留着跟师父撒娇去吧。我就是个传话的。”
孟孟一歪头,掐着腰,“那我就说您罚过了!”
栾哥用扇子敲了下孟孟的头,“我到要看看师父面前你敢不敢!”
孟孟一下子泄了气,“不敢。”
战战兢兢返场,二人唱了一小段,结束回师父家。路上孟孟还在叮嘱九良,“你别什么事都往前凑,挨打你往前凑个什么?师父舍不得打我,你就不一定了。”
“那我自己媳妇儿不得自己护着嘛~我忍心看你一个人挨打?”
“咱俩好歹得跑一个吧。要不咱俩私奔?”
“那不能~”
“对啊,所以你就往我身上推。”
二人到了师父家,想找师娘探探口风,找了一圈师娘辫儿哥大林子都不在。“都约会去啦?”
九良拍了孟孟一下,“别瞎说,师娘能和谁约会?”
孟孟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说饼哥和辫儿哥么。”
找救兵未果,二人来到书房,敲敲门,听到师父喊了一声“进来。”
凭借多年经验,要完!师父这心情绝对说不上好。二人进了书房看到不仅是师父,连干爹也在,在心里嘟囔一句“来的够全的,不能打两顿吧。干爹能帮着求情吧。”拼命向干爹使眼色,干爹就是不接收信号。
二人跪在书案前。孟孟刚要张嘴就被九良抢了先,“师父,干爹,我错了。我忘搬椅子了,与孟姐无关。”
孟孟皱着眉,心里暗骂,“cao,不是都告诉你往我身上推了么?傻不傻啊,这破事儿抢什么?”
师父看着孟孟一直低头瞅着地面,“小孟儿哑巴了?”
“师父,干爹,我错了。”
“还得问一句回一句?”
“我不会随机应变,没处理好舞台事故,全靠九良,要不然就演不下去了。”
干爹坐在椅子上摇着扇子,“你们俩反应挺快,不是这事儿。”
孟孟和九良都有些意外,最近两个人忙着婚礼现场,除了今天出了舞台事故,好像也没惹什么祸吧。
师父正颜厉色,“不知道?”
两人实在想不到,“您二位辛苦提个醒。”
干爹合扇一指孟孟,“你心就没在相声上。”
孟孟眼神闪烁,“是,最近…我担心婚礼……”
“你心不静,观众买票是为了听相声图一乐,他们不管你是不是要结婚了,咱们说相声得对得起票钱。不只今天这一场,我们俩看了你好几场活了!”
于老师再次开扇,“你太过计较,婚礼而已,有什么担心的?人这一辈子只有生死是大事,其他的都看淡。紧张这紧张那,能为了一场婚礼日子不过了?要不然你现在和你师父说,从现在开始到婚礼结束,你们俩停场,回家办婚礼去?”
是啊,只有生死是大事,既已经历过生死,又有什么在乎的呢?被二位提点几句,感觉这几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对不起师父大爷,我错了,我认罚。感觉被您二位教育了一顿,顿时放下了,没有那么紧张了。”
郭老师叹了口气,“可以重视,不能太重视。行了,别跪着了,回去吧。”
孟孟瞪大了双眼~“嗯?师父,干爹~”
“怎么?不挨顿打不得劲?快滚~”
“好好好,我们俩这就滚,您二位好好休息。”孟孟拉着九良赶紧跑出书房。“意外之喜?我合计怎么不得挨一顿打呢~走,周宝宝~回家睡觉觉去~”
书房内郭老师拿着扇子指着小两口离开的背影,“师哥,您说,这都结婚了,还这么不老实呢。”
“在咱们面前,他们啊多大都是孩子。”
“小孟儿总得敲打敲打,她心眼窄。九良挺稳重,小孟儿交给他,我放心。”
“敲打小孟儿啊,九良也能往心里去。这俩孩子机灵。角儿您眼光错不了。”
“俩人就缺一时机,还得等两个人稳定以后。至少等俩人生完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