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再睡一觉吧。”
季云黎神志并未清醒,听到她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歪了歪头,便又睡过去。
傅兰君笑了笑,又俯下身轻吻了他的唇角,轻手轻脚调开帘子,小声吩咐小素日后辰时初再送早膳来,时间早的时候一律不许打扰。
只是马车到底不如床榻舒适,又不过一个时辰,季云黎便醒了过来,撑着额头晕晕沉沉,胸口也烦闷。
他咳了一声,便觉得胳膊让人扶住了,便笑了笑,道:“阿君……”
傅兰君一愣,问道:“你怎么叫我‘阿君’了?”
季云黎顿了顿,神智清醒了些,道:“我觉得这么叫更亲近些。”
傅兰君也不纠结这个,赶紧让小素将洗漱的拿进来,帮着他洗漱完了,又给他端了碗白粥进来。
季云黎看着白粥叹了声,见傅兰君眉头一皱就要开口,便抢先道:“我知道,我昨夜发热,今晨刚刚退下去,要吃些清淡的。”
傅兰君叹了声,道:“算了,你想吃什么?我让小素给你做。”
季云黎想了想,如今什么胃口都没有,实在想不起要吃什么。便摇了摇头,“罢了,就吃这个吧。”
傅兰君也是心疼。先前还能换些花样给他熬粥,如今只有白粥了。她想了想,道:“若不然,我让卫陵到前面镇子里买几个枣子带回来?”
季云黎摇了摇头,他不想如此大费周章,再说如今荒郊野外,也并不安全。
季云黎没有胃口,勉强吃下半碗,傅兰君见他脸色实在不好,不忍再勉强他,让小素撤下去,自己拥着他一下一下帮他揉着胃腑。
季云黎闭目安心享受着,道:“没想到昔日苦求不得,今日竟是……”
日光悄悄洒下来,傅兰君也觉得此时岁月静好,时光温软。她听他的话一愣,道:“什么时候苦求不得了?”
季云黎自然不会说是前世,只道:“我喜欢你那么久,难受的时候你从不在身旁,难道还不是苦求不得?”
“你那时候便一直在想我?”
季云黎只笑不语。
这几句话若细细想来,说的道理并不通,傅兰君只当作是闲谈,也不会细想。
不疾不徐的走了一月,终于到了京郊。
季家人听闻季云黎回京,派了几个人来接,说季父季母已经等了许久。
季云黎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天晚了,便再等一日再进京。”
便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住下。
刚把行李收拾好,傅兰君便看到楼下窗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旁边椅子上放着一把琴,正斟酒自酌自饮。
傅兰君惊喜道:“梅师?你怎么在这里?”
季云黎身子一僵,赶紧拉了傅兰君的手,却已经来不及。梅清之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那清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便带了笑。
他道:“原来是傅小姐,我从来便是居无定所,先帝给我不能进京的旨意,我又对京中之人思念得紧,便只能在这里睹物思人。”
他说到这里,目光转到季云黎身上,垂了垂眸,带了些许伤怀。
傅兰君笑脸一僵,又觉得此人对季云黎的心思,绝不止知音好友这么简单。她不自觉将季云黎的手拉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