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能赌赢?”
赌场她去过,顶多赢过百十两银子,赢出嫁妆来肯定不可能。
季云黎看着她怀疑的神色,淡淡笑了笑,“也不是很难。我去赌场主要是去寻些线索,摸了两场觉得还不错。”
他笑容更大,道:“孙尚书那公子总是对我不服气,见了我便约我去赌场一较高下。”
他指了指那两个鲜艳的红珊瑚,道:“这就是他输给我的。他输了以后,孙尚书将他好一顿责骂。”
傅兰君笑了笑,又问:“那你输过没有?”
“自然是输过的。”他又指了指一旁的一对玉如意,道,“那回杨丞相家的公子赢了我,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巴巴的拿来给我赔罪。”他说到这里直接笑出声来,“他那时候的蠢样子,我到如今还记得清楚。”
傅兰君扭头看着他问道:“那你就收着了?”
“为什么不收?”他也回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若是不收,准备的聘礼太少,怎么让我的夫人满意?”
傅兰君也笑起来,“我以往觉得你刻板不通情理,除了这一副好样貌无半点可取之处。”
“如今呢?”
“如今还发现你添了油嘴滑舌的毛病,还兼之赌博,奚落人,脾气还倔,又添了一身臭毛病!”
季云黎轻哼一声,“那嫁给我,还真是委屈你了!”
他竟真有些不悦,傅兰君看他模样颇觉好笑,想再说几句,傅夫人便到了。
她看着满院子的聘礼也不无惊讶,对季云黎道:“云黎,你怎么送来这么多?”
季云黎回头向她施了一礼,道:“与傅家结亲我怎么敢怠慢?这些聘礼,一是表我对伯父伯母的孝敬,二便是让伯父伯母知道,成亲后,我必不会亏待兰君。”
傅夫人看着季云黎,眼中情绪万千,几乎要落下泪来,上前拉住他的手道:“云……云黎,我这个丫头,从小便是放在心尖上的,若不是老夫人那一遭,她……”
她叹了口气,又道:“云黎,我倒不怕你亏待她,只是怕进了京中,难免有人闲言碎语,让你二人受委屈。”
季云黎笑笑安抚她,“伯母放心,这京中,还没人敢说我季家的不是。”
他又道:“我明日便回京,伯母可否让兰君与我一道回去?”
“我知道这样做于理不合,只是兰君是远嫁,她若是一个人去京城,我总是放心不下。我昨日与兰君商量,她也答应了我。伯母可否应允?”
傅夫人看着傅兰君,见她神色淡淡的,心说这才几日的工夫,她先前还死活不嫁,如今就等不及的跟人走了。又心想傅兰君去京城的路上,有季云黎照看着自然是好,便应了。
当晚,傅夫人将傅兰君叫到房里,这么多年养的女儿,如今要远嫁他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自然是不舍,将傅兰君叫到身前,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疼惜,抚摸她的发顶,道:“兰君,我让你出生时便扮作男装,已是委屈了你。如今又让你远嫁,你可曾怨过娘?”
傅兰君摇了摇头,“不曾,我小时候性子就野,你若是将我困在闺中,我才真正不舒坦呢。”
傅夫人含着泪看着她,喃喃道:“这一份心性,跟她可真像……”
“什么?”
“没什么。”傅夫人将眼角的泪花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