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一辈子平安无事!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追着我们不放!为什么!!!”
她痛哭失声,肝肠寸断。傅兰君听她的话里知道她定是知道什么,却也不忍心问,只一下下的顺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还有我在,别哭了……”
季云黎在现场看了几眼,又找到一个绣着黑蝴蝶的沾血手帕。他将手帕收起来,对那些官兵道:“可否回去告诉府尹大人,此案交由我来处理。”
那官兵跪下称是。
季云黎又道:“墨玉一案我也已经查明,失物已归还失主,失主不曾追究,不能立案,回去就将先前抓起来的那两人放了吧。”
那官兵顿了一顿,又低头说了声“是”。
等众人都散了去,苏琼枝还抱着傅兰君的腰呜呜咽咽哭个不停,傅兰君也悲从中来,眼眶都湿了,安慰她的声音里带了些哽咽。
季云黎又等了些时候,终于叹了口气,道:“先将苏先生的尸身安置好吧。”
苏琼枝抽抽嗒嗒的抬头,看着季云黎变了眼神,忽地问道:“季大人,你定是知道什么的吧?”
季云黎点点头,“是,我都知道。”
苏琼枝悲痛难当,傅兰君小心将她扶起来,苏琼枝含悲道:“我先前便猜到季大人应该是知道我和叔父的来历,处处提防季大人,却不知我千防万防,竟是防错了人。”
她一双眼睛泪水盈盈,满目悲切,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傅兰君又向来是个心软的,听她这么说只沉默不语,不舍得问她先前的来路,揭开她的伤疤。
傅兰君让小素回傅府叫些人手,又去定了棺木,同苏琼枝一同布置好了灵堂,到第二日晚苏三冬下棺。
苏琼枝还是不断落泪,眼眶红肿。她竟没有旁的亲戚,一直到如今也只她一人守在灵前。幸而傅兰君帮衬着,不然只她一个弱女子,还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苏琼枝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缓缓地跟傅兰君道:“我和叔父都是道生门的人。兰君或许不知,季大人定是知晓的。道生门是反叛朝廷的组织,在我快饿死的时候,是道生门门主救我一命,从小把我当成死士培养。我向来身子弱,经常挨不住,不过半年,我便生了逃离之心。我当时逃下山来,险些让追我的人抓住,是叔父救了我。”
“我当时无依无靠,与他一路逃亡来了这柳城,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年,岂知天有不测风云,他不知为何行踪暴露,躲了许久,竟又……”
她又泣不成声,傅兰君忽的想到当初去审问六桃仙的时候,她曾出现在门外,便问道:“孙二爷那块墨玉,原先是你盗了去的?”
六桃仙说玉是苏三冬在意的人盗了去,她思来想去,也不觉得苏三冬在意的是山洞里的那个女人,如此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苏琼枝了。
苏琼枝心如死灰,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道:“是,那块墨玉是我偷的。我本想将那块假的墨玉带在身上,引她来找我,却不想那块玉差别太大,我……”
她一边说一边垂泪,叔父养她这么多年,她竟连替死都做不到。
她忽然爬到季云黎的脚底,苦苦求他:“季大人!季大人!让我跟着你,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你让我跟着你,让我帮你办事好不好?我要替叔父报仇!要替叔父报仇!!!”
她一声声如杜鹃啼血,季云黎却抿唇不语。
傅兰君上前扶她,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这样娇柔灵动的女孩子,怎么能让仇恨蒙了眼?她心中叹惋,问:“杀你叔父的人是道生门的人吗?”
苏琼枝点了点头,道:“杀他的人是黑蝴蝶,道生门门主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