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君问道:“你何时见过哥哥?”傅兰君见季云黎也不过是年幼时候曾在京城住过一段时日,傅文平却从未进京。他也从未曾听傅文平说起过季云黎,倒真不知他两人认识。
季云黎笑了笑,却是转头朝着文夫人道:“七年前小侄曾跟随孙大人在怀都治水,那时文平兄遇上盗贼偷窃,心中不忿将人打了,闹到孙大人那里去。他那是身在他乡,旁人都不识得他,见他衣衫破旧又打人,还当他是……”他说道这里笑了笑,看了看傅兰君,又接着道,“我看他实在眼熟,才记起往日傅二公子不也是如此?便问他可是柳城傅家人。他与我说了,我便向孙大人求了情,救了他一回。”
傅文平与傅兰君是一母所出,性子自然也差不了多少。季云黎一番话简略不少,可傅兰君按着自己的性子稍想一想便能想出当时的场景。
☆、第四章
那时怀都正值水患,傅文平在外历练一年身上也没多少银子,遇上盗贼自然心中愤懑,不知将人家打成什么样。闹得狠了,有理也成没理,对了也当是错了。闹到那孙大人面前自然也是死不认错的。再加上斗殴不知将衣服撕烂成什么样子,满身泥泞蓬头诟面也不是没有,难保不会让人认成混混无赖。
傅兰君暗叹这样季云黎也能认出他是傅家人来,也只能赞他是慧眼如炬了。
季云黎说到这里,又低头笑了一声,又看一眼傅兰君道:“文平兄明理的多,知我是好心救他,还知向我道谢。”
他说“明理得多”自然是拿傅文平与旁人比较的,与谁人相较傅兰君却是听不出。想来该是个不知理,让他救了还将人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混帐家伙。她也觉着自己的兄长是个明理的,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季云黎见她点头,又抿唇笑了一声,无奈一叹。
文夫人听季云黎竟还与傅文平有些渊源,自然是更加欢喜,听完季云黎说的话心里便又将这个混账小子骂了一通。他与季云黎不过差了两岁的年纪,那时季云黎便去治水,他却还犯了错等着旁人去救!
又忍不住数落傅文平两句,再夸季云黎几句。说着说着,忽的问道:“云黎,你与兰君的婚事,可是考虑妥当了?”
这句话从文夫人嘴里说出来,自然已不是好心的谎话或是玩笑,而便是实打实的事儿了。傅兰君浑身一震,道:“什么婚事?!”
文夫人却并不理她,依旧看着季云黎。
季云黎淡笑了笑,“已经考虑许久,此次能来柳城,自然是考虑妥当了。”
傅兰君看着两人只当自己不存在,仿佛这么两句话只是为了通知自己一声,让自己嫁给季云黎一样,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她向来是个不受委屈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道:“谁答应过要嫁给他了?娘,你怎好这样擅自做主?”
季云黎听了她这番话,稍稍垂了头,嘴角那抹笑也隐了去。
文夫人料到她对这个婚事必会心生抵触,却没料到会这样激烈,竟能当着季云黎的面便说这样的话,当即怒喝道:“混账!自古女子成婚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不愿便能不愿的?”
傅兰君眼里嗜着泪,却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听文夫人这么说更是觉得委屈,道:“您当初便未将我当女儿养,如今却让我守女儿的规矩?这是什么道理?”
文夫人听了她这话心里一震,心知自己当初将她当男子来养,如今她恢复女儿身,必然不会不委屈。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