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龙彪离开,林源轻笑一声:“这人倒是有趣,不知道柳青水在那里找到这么一个人才。”
姚濂眉头一皱:“人可以用,但是不能大用,毕竟出身有问题,匪性难除。”
林源眉头一挑,说道:“姚大人这话我不认同,何为匪?我大周建立之前,太祖皇帝还有我祖爷爷那一辈可都是被前朝称为悍匪的存在,这匪也分三六九等,像是龙彪这样的,一旦用好了,可比兵部那帮老出叛徒的人强太多了。”
林源虽然话说的难听,姚濂却没办法反驳,兵部接二连三的出事,已经让皇上的忍耐到了极限,尚书以下全部更换,除了左侍郎外,剩余的全部从军中选拔,以保证暂时的稳定性。兵部眼下已经不再是文人主道,而是军方接管了。
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靖国公林源,姚濂敢打赌,只要林源这次没来豫州,而是留在京城,起码能够进入兵部拿到一个实权职务。
什么国戚专权,这个词根本不在皇上的考虑范围内,这大周谁都会造反,唯独林家不会,那可是数代皇上的军方老师,先后数次挽救大周皇室危局,就拿最近的那次来说。
先皇驾崩,当今圣上远在北境,先代靖国公拖着病体将兵权交于圣上,仅仅率领两万军士坚守北境,为圣上稳住前方,直至战死。
可以说没有林家,当今圣上的皇位就站不稳,而林家也从未想过把持朝政,历代只是镇守北境,从不越权。
所以说林家是皇家最信任的军中勋贵。这次豫州大考将林源派过来也是有深层的考虑,薛家在豫州势大,一但有异动,一位可以信任的将领是非常重要的。而林源恰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姚濂告辞之后,林源也回到书房打算休息,这一天实在是累坏了他,但是眼下南阳城的夜晚却并不平静。
一道黑影瞬间闪过,落在树上居然没有引起树的晃动,黑暗中,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下面的情况,见一队家丁巡逻做过,过了片刻才从树上滑落下来。
弯着腰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人来,人影才稍稍松了口气。快步走进黑暗中。在这处无人的院子里躲了一天,傅秋雪虽然有些疲惫,但是还是觉得值得,这是他这些年潜入薛家最久的一次。
作为百年家族,薛家的防卫不可谓不高,尤其是薛邕此时居住的竹园,除了他和道童两人外,在没有任何人,地方不大,但是只有竹子和一口井,对他来说,进去之后很难不被发现。
这几天收到密保说是薛家突然提高了保密的等级,傅秋雪多年来一直和薛家打交道,知道这件事代表着什么。薛家已经开始行动了,虽然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想来能够让薛家全部动起来的肯定是什么大事。
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傅秋雪见无人通过,快速穿过走廊,一个打滚,躲进了一旁的一间小屋内。
将门关注,傅秋雪低头弯腰趁着夜色摸索了起来,这是一处不起眼的小屋子,但是却藏有一条密道。傅秋雪不知道是谁修建的,但是之前查探过几次,因为年久显然是没有人走过的,怕是薛家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密道。
密道直通一处密室,但是傅秋雪从未进去过,因为他担心被人发现,但是今天却不得不走一趟了。
内线送出来的消息,薛家有东西藏在那件密室中,只是是从另一条路送进去的,为了查探出来一些什么,傅秋雪这一趟是要走定了。
只听到一阵轻微的石板移动声响起,傅秋雪脚下突然移动,一块石板被移开。傅秋雪等了片刻间无发觉,这才纵身跳了下去。
摸出火折子引燃,傅秋雪见着微弱的火光,一点一点的朝前移动。虽然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但是空间太过狭小,傅秋雪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勉强来到出口。
耳朵贴在石板上听了听,见没有什么声音。傅秋雪尝试着将面前的石板移动开,一道光照射进来。
傅秋雪停下动作,警觉的透过石缝看了过去,不由的就是一惊,只见石板后那间巨大的密室,此时灯火通明,真个密室内空无一人,而密室中间摆着一个巨大青铜鼎
鼎的前面摆着一张香案,上面供奉着不少三牲和不少水果,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傅秋雪眼神微微一缩,这鼎肯定不简单。
刚要下去看个仔细,但是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只听到密室里面的石门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傅秋雪立马停住动作,将石板合了合,透过小缝看了过去。
只见一道苍老的声音慢慢的被一名道通搀扶着走进来,走几步还不时的咳嗽几声。看着那张老脸,傅秋雪突然双拳紧握,指关节捏的发白,满眼恨意的盯着那名进来的老人。这老人傅秋雪至死都忘不了,要不是眼前这人,自己如何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