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宫”这种奇怪的狗血宗派名字,辛卓还是第一次听说,下意识顺着一旁的窗户看下去,只见院中来了三位体格壮硕、发髻上插着小花、画着奇怪妆容的汉子,举止凶神恶煞,但又有些扭扭捏捏。
从血气波动来看,清一色地仙九转身,而且是先天地仙,比之当初的侍仙人等人难对付的多,从气息来看,和公孙璃等人有些类似,那是一种带着澹澹岁月痕迹的感觉——
上古武者!
世上不止苦海之地的地仙是散功重修先天,这些上古假死复生的武者,不知用的什么方法竟也达到了先天之境。
此刻客寨中赶路的武者、店老板、小二境界不如人,不得不走到院中,战战兢兢,神色卑微。
武道盛世降临,是武者的盛世,也是礼乐崩坏、法纪纲常泯灭的开始,之前至少还有朝廷的振武司可以管束一二。
“唔……”
那三人扫视一眼人群,又看向楼上,领头的大胡子汉子冷笑道:“去楼上搜一搜,看看有没有人躲起来。”
“冬……”
其余两名汉子一步到了二楼楼台。
辛卓收回目光,问公孙璃:“这些人你认识吗?”
“不认得,但我知道孤男宫!”
公孙璃神色有些复杂和厌恶,“上一次武道盛世降临时的一群心思邪恶之辈创立的以少女为炉鼎,双修入境,洗尽后天痕迹的邪恶宗派,人不多,但个个手段奸诈,非常人可以揣度。”
辛卓上下打量她,说道:“想必以你的手段,可以轻松击败三人?”
“很抱歉,不可以!”
公孙璃盘坐,双眼微阖:“我被你村子里的死气腐蚀了经脉与三宫,不可轻易与人搏杀,否则根基尽毁!”
“所以,你符不符合这孤男宫选拔炉鼎的标准?”辛卓问。
若是符合标准,那我可要趁机观看,你们互殴吧。
“符合,他们最喜欢我这种阴虚境受了伤不便动手又尚未破身的女人。”
公孙璃瞥了他一眼:“但他们做事很有原则,必先杀了其男伴!”
辛卓笑道:“我现在跳窗户想必是来得及的。”
公孙璃道:“你可以试试这些人的邪恶追杀手段!”
“冬冬……”
两道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到了门前。
辛卓诧异道:“按照你的说法,他们只要未成婚的女子,若是成婚了并且与男子有染,他们是不屑一顾的?”
“是这个道理,这些人虽然邪恶,但却是有洁癖的……”
公孙璃蹙眉,“你、你想做什么?”
“别动!”
辛卓忽然一跃而起,跳到了床上,按倒公孙璃,顺便盖上了被子。
就算此时立即吸收了井中攫取的祭灵能力,提升境界,只怕也来不及了,虚弱期不知会有多久,没有半点安全感。
“你……”
公孙璃一头长发披散了一枕头,俊俏冷澹的脸上露出一丝杀意,甚至倔强的想要弹开辛卓。
“别动!”辛卓压低声音。
“咣!”
这时房门被人一脚撞开,外面传来一道粗犷的喝骂:“竟敢躲藏不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公孙璃脸上的杀气立即消失,收敛了一切气息,闭上眼睛,呼吸微粗,眼帘微微跳动。
辛卓轻轻掰着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头,又拦住她纤细的腰肢,故作亲昵状。
公孙璃再次睁开眼,冷冷的看着他。
却见辛卓已经回头,好奇的看向闯进的两人,道:“睡着了没听见,你们是谁?”
进来两人俱是肥头大耳,面色扭捏中带着一丝狠辣,只是见床榻上睡着的二人,皱眉道:“一男一女?夫妻还是姘头?”
这有什么区别吗?
辛卓看了眼怀中的公孙璃,对方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不愿回答。
辛卓只好回道:“夫妻。”
一个脸上生着黑痣的汉子,一双三角眼来回扫视着二人,不知在琢磨什么,就在辛卓心弦绷紧之时,忽然大笑道:“你个棒槌,你娘们心中没你,小心带了帽子。”
辛卓暗自松了口气,故作不解:“兄台这话何意?”
那汉子一副老江湖模样,指点江山道:“被子太薄,你俩的轮廓很清楚,下面离的太远,你娘们虾米一样弓着腰对着你,这明显是在抗拒你。
而且她皱着眉,显然是不太愿意或者心事重重,不是外面有了相好就是心中厌烦,你小子细皮嫩肉生的俊俏,何必遭这老罪?”
“竟然是这样……”
辛卓不由感慨,专业人士啊,论察言观色,当真是前辈了。
公孙璃一听,下意识配合,靠辛卓近一些。
那黑痣汉子犹自不满意:“我孤男宫最是讨厌不忠女子,小子,你家娘子虽然对我等无用,但我们不妨替你教训一下,我孤男宫训练女子颇有一套章法!”
公孙璃脸色转冷,作势跃起,却被辛卓搂的紧了些,身帖着身,伸手用力拍打在她的腚上,转头笑道:“就不劳两位兄台了,今日经两位兄台点拨,在下茅塞顿开,放心,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她!”
说完,又是一巴掌,“啪”的一下十分响亮。
别说,虽然腚无区别,但阴虚境的女子好像多少有点不同。
“哈哈哈,瓜皮……”
两个汉子大笑着,转身离去,顺便把房门关了,倒是挺讲究。
房间内静悄悄的。
两人依旧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公孙璃的五官极有辨识度,肤如凝脂,明眸皓齿,只是脸上带着不合时宜的冷澹,此刻依旧躺在辛卓怀中,脸色通红,眼眸深处蕴含着一丝怒气:“手拿开!”
“好!”
辛卓放开右手。
“左臂!”公孙璃又道。
她此刻枕着辛卓的肩头,身贴着身。
辛卓好奇道:“你只要往里面挪挪就可以了。”
公孙璃愣了一下,仔细想想是这个道理,忽然一跃而起,身边青光琉璃剑“曾”的一声出鞘,逼住了辛卓的脖子:“你这小子……岂可如此辱我?”
稍微扭捏了一下,似乎屁股不太舒服。
辛卓轻笑一声:“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境界高明的大宗派女子,都是知道是非好坏的,刚刚若不是我出主意,现在结局怎么样你想必知道,怎么能怪我呢?”
明明沾了便宜,还可以这么义正严词?
公孙璃冷冷的看着他,虽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心中还是不太舒服,不知该放下剑,还是继续保持。
辛卓上下打量她,心中好奇,脱口而出:“你活了这么久,莫非从未有过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