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真的回归李家,哪怕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个庶出长子,说得难听点就是私生子,而你是正统嫡长子,我无法与你相争,你又何必如此忌惮?”李崇义不自觉地望向桌面的棋子,然后抬眼看向何乐为:“父亲征战半生,如今安享晚年,生活多姿多彩,确实不乏有声称是我李家血脉的人上门认亲,但大多只是求财,而你却是触及根本,若你真的为李家考虑,以后就不要再出现了。”
“触及根本?”何乐为啼笑皆非,但很快严肃回应:“你怎么说得好像我很稀罕你们家似的,下次除非是河间王亲自邀请,或者你李崇义亲自来抬轿,否则想让我再来你家,还是先做做梦吧。”
“对了,我为何要考虑李家的利益?当初你们李家舍我在市井之中时,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呢?”
何乐为心中涌起一阵无奈,尽管李孝恭确有万贯家财及王位继承权,但这并不足以让他趋炎附势地去攀附。
正当他起身欲离之际,李崇真扑过来抱住他的腿。这小孩儿心无城府,天真活泼,纯洁如初,对何乐为自然而然流露出兄弟般的亲近之情,只是出于本能表达着喜爱。
何乐为并未因孩子的举动而动怒,即使李崇义虽年少老成且工于心计,其行为背后也是家族观念使然,何乐为对此并无责怪之意。
“兄长赠你一份见面礼。”
说完,何乐为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个小包,递到李崇真的手中。
那是一包白砂糖,原本打算留作自制药膳小食,此刻索性赠予了李崇真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何乐为离开茶室,宋筠萱和乔洮阳紧随其后。
“李崇义倒是个可造之材啊……”乔洮阳禁不住再次赞扬,何乐为则不客气地回应道:“乔二哥若如此推崇他,恐怕也是同类之人,毕竟都生长在富贵人家。”
乔洮阳却摇摇头,转向何乐为发问:“你知道他为何说他人求财而你求生死吗?”
何乐为翻了个白眼:“我对郡王府毫无兴趣,对豪门世家的内部纷争更是嗤之以鼻,根本不愿多想。”
这时,宋筠萱接过了话题:“李崇义眼光独到,在他这样的年纪实属难得,假以时日,他定能平步青云,出将入相,易如反掌。”
“眼光独到?”何乐为没料到宋筠萱也会这么评价。
“按年龄推断,你的确稍大了些,若你真是李孝恭之子,生母又是李建成的侍女,那么只说明一件事。”
“在息王与bixia经历玄武门事件之前,李孝恭就已与息王交情深厚,所以,难怪李孝恭不敢承认你,一旦暴露可能会招致灭顶之灾……”
何乐为摇摇头反驳道:“就算李孝恭早与李建成交往密切,即便他早早接纳了李建成的侍女,但他最终并未援助李建成,而是置身事外,bixia岂非应该感激他才对?如果他帮助了李建成,或许如今的皇位归属……”
“闭嘴!你想找死别连累我们!”乔洮阳激动地上前,想要捂住何乐为的嘴,只因他近视,结果食指和中指直戳进何乐为的鼻孔里。
这简直就是一场大型社交尴尬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