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面色渐趋平缓,众人皆暗自松了口气,此刻的陆红药犹如刚从水中捞出,周身汗水淋漓。
齐婉言摆脱了何乐为,独自躲至一旁,虽然明知何乐为此举纯粹出于救人,并无私心,但身为女子,这样的身体接触仍令她心中难以坦然承受。
正当她困惑不已之际,长孙皇后却又再次哮喘发作,呼吸困难,甚至伴有抽搐症状。
陆红药带着哭腔向何乐为求援:“现在怎么办?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何乐为苦笑着摇头,他并非医者,怎会知晓如此多的急救方法?海姆立克急救术也是源于他曾听幼儿园老师给家长们普及的知识。
忆及“普及”二字,他忽然有了灵感,遂向陆红药指示:“左手按压合谷穴,右手按压天突穴,以上下疏通气脉为主,务必记住要交替轻重!”
陆红药此次不再迟疑,毕竟何乐为刚才利用海姆立克急救术成功解围。
依照何乐为的指导,长孙皇后果真舒缓过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状态趋于平稳。
“殿下……”陆红药泣不成声,因为她几乎铸成大错,而这一切,都源自她对何乐为的偏见误解。
长孙皇后咳了几声,最终抑制住咳嗽,对陆红药说:“红药,你跟随我多年,始终忠心耿耿,鲜有差池,我给你一个机会,有些话,你自己跟乐为说清楚。”
陆红药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罪该万死!殿下……殿下早就知道了吗?”
长孙皇后微微蹙眉:“我看在你初衷尚算纯正,故未予深究,但我不能亏待乐为这孩子……”
陆红药咬紧牙关,向长孙皇后叩首,随后走到何乐为面前再次跪下。
“是……是我一时糊涂,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殿下,实则是担心你在殿下身边得到宠爱,是我不光明的心思驱使我唆使何署丞查封你的店铺,还撺掇潞国公对你百般刁难……”
何乐为完全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一个嫉妒他的宫女,看到陆红药这般,他不禁戏谑起来:“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悔改,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是,奴婢已深刻反省,无论何种惩罚,奴婢都愿意接受,绝无任何怨言!”
何乐为显露出狡黠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你就以身相许作为回报吧。”
“什……什么?”陆红药猛然抬起面庞,双颊瞬间染上红霞,身后的长孙皇后却含笑摇头。
“别嬉皮笑脸了,你不可能真的喜欢红药。”
何乐为稍显惊讶:“殿下为何会这么说?”
长孙皇后温婉一笑,洞察秋毫:“我阅人众多,你的那点心思岂能逃过我的眼睛。倘若真心对待红药,怎会忍心她一直屈膝于此?”
何乐为嘻嘻一笑,默认了长孙皇后的见解,却闻其接着调笑道:“在我看来,你似乎更倾心于婉言呢。”
何乐为放声大笑:“殿下眼光独到,实乃睿智,不如就把婉言赐予我如何?”
长孙皇后笑声不止:“哪有人这样随便开口就要女子的,婚嫁之事,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婉言并非我的女儿,我哪有权做主。”
尽管如此,她仍看向了羞涩不已、低头不语的齐婉言。何乐为正欲借此机会缓和气氛,此刻府邸门外却骤然响起如雷霆般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