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如同何乐为一般,将疑点指向了那些商家,因为这明显是一种报复行动。
“恐怕不是同行业的竞争者,赵伯能否帮我打听一下平准署那边的情况?”何乐为决心要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好,你先等等!”市署位于东市西北一隅,而平准署则坐落在东市中心,两地相距不远,赵温迅速前往又返回,不过脸色却不太好看。
“贤侄啊,你究竟触犯了何方神圣?”赵温身为众多行会首领,平准署竟连他的面子都不给,足见幕后势力之庞大。
何乐为摇头苦笑着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摸不着头脑,赵温同样痛惜不已:“这凉皮才刚刚崭露头角,眼看就要兴旺起来,这……”
何乐为反而安慰道:“赵伯不必忧虑,既然我决心要坚守父亲留下的这份产业,就必然言出必行,并且会把它发展壮大。”
赵温赞同地点点头:“好,有骨气,既然平准署说你使用了胡瓜,那么今后的凉皮就不再使用胡瓜吧,我再去疏通关系,若他们不通情理不解封,咱们就通过行会向万年县衙投诉,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如此一手遮天!”
赵温的坚定立场让何乐为心中感到暖意,不论真情与否,单凭他对行业内商家的这份关怀,这个经纪馆的行会就值得加入并支持。
“赵伯请放心,侄儿我现在就去找人帮忙,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在跟我过不去!”
“找人帮忙?”赵温满脸困惑。
何乐为并未解释,携着小菲菲径直来到了平康坊,书法界泰斗齐遂良的宅邸就在平康坊内。来到门前,却被告知齐遂良已入宫当值去了。
除齐遂良之外,何乐为找不到第二个人能解决这个问题,只好在府邸内耐心等待齐遂良下班归来。
齐遂良无愧于书法界泰斗,接待室中备有纸墨,供来访者挥毫留念,要知道当时的纸张可是价值不菲。
书案一侧悬挂着一幅字帖,显然是供给访客临摹之用,然而并非出自齐遂良本人,其落款为“婉言”二字,推测应是齐遂良之女的作品,陈列于此以示炫耀。
“婉言……莫非是鱼婉言?”鱼玄机乃唐代赫赫有名之才女,世人常言,世人都晓李清照,却不识我鱼玄机;若能一睹鱼玄机风采,此生无憾矣。
遗憾的是,鱼玄机活跃于晚唐时期,而今正值贞观年间,相隔尚有百年之遥。
尽管如此,何乐为仍不禁陷入沉思,在脑海中翻寻一番后,便在纸上提笔赋诗一首:
“含羞掩朝晖,春困倦梳妆。”
“珍宝虽可求,真心郎难觅。”
“卧榻悄然泪,花丛暗断肠。”
“既能亲近宋玉风流,何须怨恨王昌薄幸?”
何乐为仅是一时兴起,忆起鱼玄机的这首诗,并未深究,书写完毕后便不再理会。然而在他离去后,一位女子走近桌案,先是因字迹潦草而低声咒骂,待她细细读毕,泪水竟止不住地滚落,滴滴答答地洒落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