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大喊道:“陛下,某家可是为了仙粮育种杀人,他们敢阻挡朝廷政令的施行,那就该死,这事说到哪末将都有理,谁来告状都是诬告。”
……李二无语,心道老黑这个家伙就是一根筋,此事若是交给另一个滚刀肉老程来办,绝对不会出乱子,可惜老程镇守东北,没在此处,要不然也不会派老黑去了。
次日一早,太极殿上,因为御状而起的临时大朝会上面,尉迟恭浑身甲胄上殿,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告御状的是吏部侍郎韦挺的父亲,前隋任过民部尚书的韦冲,今年已经七十四岁了,随行的还有孙家、宋家一众。
上殿之后,孙家、宋家两家看到尉迟恭之后,都是满脸的憎恨,仿佛此刻有人撑腰了,也不再掩饰心中的仇恨了。
“陛下,草民长安县韦冲,代替原长安县孙大户、宋学究两家状告右武侯大将军尉迟恭,他在长安县强拆民宅,并且当街杀死孙员外、宋夫子,以此要挟两家移民搬迁,作为朝廷大将军,如此草菅人命,请陛下和朝廷为我等草民做主。”
尉迟恭急了,怒喝道:“老儿无耻,你们一群人死不搬迁,阻挡朝廷仙粮育种大计,本就该杀,凭什么说本将草菅人命?”
魏征开口道:“哦?如此说来,此事另有隐情,请尉迟将军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一下。”
随着尉迟恭当堂描绘出长安县刁民的各种离奇要求,和蛮不讲理的作风,朝中众臣纷纷开口表示不满,不听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么回事?
李二一直不开口,魏征就是李二的口舌,直接对着孙大户喝问道:“孙富贵,尉迟将军所言,可有此事?”
孙富贵被魏征一身官威慑住,见到四周官员都在怒视自己,心下也在打鼓,弱弱的开口道:“家父说了,三原地价远比长安地价便宜,我们长安这座宅院,卖了能在三原买下五座宅院,朝廷现在要拆,我们只要了两倍已经是支持朝廷政令了。”
旁边宋学究的儿子宋好学点头附和道:“没错,就是这个理,家父也说了,我们家是百年老宅,故土难离,只要了三倍赔偿也是支援朝廷。”
只见这时魏征哈哈大笑,随后对着二人一通大骂:“呸!好一个刁钻的市侩之徒,若是以商贾来论,你们所言的确有理,但是朝廷政令不是商贾,政令是要惠及所有百姓的。
就依长安县移民之事来说,要你们移民三原县,你们所有宅院、田产给予原来一样多,这是朝廷的公平。
而你们所谓的买卖交易,地价贵贱,只是民间说法,在朝廷的眼中,长安县、三原县都是一样的大唐国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也是公平。
试想一下,若是今日你要两倍他要三倍,来日有人不满,张口要五倍,此事将会永无休止,那你们当朝廷是什么?任尔等索取无度的冤大头?摇钱树?财神爷?
单单这一点,就能治尔等一个骗取朝廷财物的罪名,你们还有脸闹到大殿?”
这……
孙家和宋家已经被吓住了,竟然会是这样?我们只是想赚点钱罢了,还犯了法吗?
韦冲开口道:“即便如此,孙员外和宋学究也罪不至死吧!”
尉迟敬德高喊道:“宋学究是为了陪老友,自己撞死的,孙老头是举着拐杖要跟我拼命,我才一怒之下杀了他,要不然的话,本将堂堂大将军,刀下只杀异族,何时杀过自家百姓?这有损本将的声誉。”
“什么?竟有此事?这么说,孙员外有对大将军行凶之嫌?那这是死罪呀!”魏征惊呼。
尉迟恭心中暗自高兴,一直以为这魏黑子只会开口咬自己人,没想到这利嘴用来帮自己人的时候也是这么过瘾,果然,黑子跟我老黑一样仗义,黑人会帮黑人。
韦冲气急,红着脸大喊道:“若不是尉迟恭先放火烧人家宅院,那孙员外一身枯骨,怎么会上前拼命?魏黑子,你一直袒护尉迟恭,你对得起陛下赐你的黑脸称号吗?对得起百姓的称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