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咱们去尝尝尊夫发明的涮羊肉如何?这羊肉片是根据尊夫的排酸法炮制的排酸羊肉。”
“排酸?何为排酸?羊肉也不酸啊?”
饶是任大郎口齿便给,此刻也有些抓耳挠腮。
盖因乳酸和几种核苷酸的概念太虚,他没办法详细说明。
于是他苦笑道:“这排酸羊肉滋味如何,三位一尝便知。这新菜式,就连任店都未推出。”
任大郎为了帮老弟讨潘娘子欢心,也是豁出去了。
他本打算,将铜锅涮羊肉当做几家酒楼联合后的第一炮,但潘娘子既然已同意嫁给任二郎做妾,他这亲大哥也不好再继续藏着掖着。
为此,他特意将小乙哥的几个徒弟,从真定府带到了汴京城。
因此,当他看到赵绮颖挟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羊肉,放入芝麻酱碗中蘸了蘸后送入檀口,吃得两眼弯弯时,他心头仿佛在淌血。
二郎你个败家玩意儿!老子辛苦谋划的第一炮,就这么成全了你家小妾!
赵绮颖这一试吃,便再也停不下筷子。
她对这涮羊肉的吃法赞不绝口。
“任大叔,妾从未吃过如此鲜嫩可口的羊肉!不曾想,这羊肉还有这般吃法。大家都尝尝!”
任大郎悲痛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就冲寿宁郡主这句“任大叔”,他便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是以他主动招呼:“二哥,三弟,都尝尝!”
赵绮颖放下筷子,眼巴巴地看向原本黯然神伤、如今神采飞扬的任大郎。
“任大叔,这是小乙哥的徒弟切的肉片?那么他亲手切的,是不是还要更薄一些?”
嗅觉如洞洞幺…也就是那只肥仓鼠般敏锐的任大郎,瞬间捕捉到商机。
着啊!我还有第一炮!小乙亲手炮制、亲手切肉片。我就问这汴京城内,谁能抗拒这诱惑!
他用力颔首:“那是当然!他那里还有不少新菜式。郡主放心,等小乙回来,下官一定让他亲手为殿下做一次。”
正回味涮羊肉鲜嫩的赵昂,闻言一怔:“任大哥,小乙还有新菜式?比各式炒菜和这涮羊肉如何?”
任大郎想起秦小乙那些极为新鲜的玩意儿,将头点成了啄米的小鸡子。
赵绮颖美目放光:“任大叔,都是些什么菜式?”
任大郎暗想:你以为我会如那说书人一样,随意剧透任仁济餐饮集团第二炮、第三炮的内容?
他神秘一笑:“殿下到时便知。”
他又看向赵羡,拱拱手笑道:“赵二哥,真是相逢不如偶遇,小乙早已盼着你过去主持大局,某也正想请兄吃酒。
盘缠弟已备足并送至兄府上,兄家中妻儿无需挂念,某家二弟自会帮兄看顾。”
赵羡当即起身,躬身行礼:“某受之有愧!”
任大郎也站起身避开他这一礼,同时回礼:“赵先生,真定府近百万丁口,家中学子全系于您一人!您如何当不得?”
受小乙哥影响,如今的任大郎,对于教育极为重视。
他为人一向精于算计,唯独兴建真定府书院一事,他没有造预算,需要钱直接找他的账房领便是。
当然,前提是账目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得造假。
他的账房先生,当然也是小乙哥的徒弟,其精于复式记账法和算学,寻常人根本欺瞒不得。
要知道,精打细算,是创业者必备技能之一。
席间,出于对任大郎能力的试探,赵绮颖将两大帮派火并之事告诉了他。
物流可是任大郎这转运河东路物资之人的专长。
他呵呵一笑:“殿下的方法,治标不治本,此事交给下官便是,包管殿下一劳永逸。”
他心里暗暗嘀咕:这赵绮颖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好像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这简直是废话!她若简单,两大帮派纷争,会找她这妙龄少女斡旋?
赵绮颖来了兴致。
她依依不舍地放下香嫩可口的涮羊肉,拱手柔声问道:“任大叔,您有什么好办法?”